像是十七八岁还没有入社会的小姑娘。
与此同时的城区医院。
梁司承看着面无表情坐在沙发里的男人,到底还是皱了皱眉,“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打算再出现了。”
男人没动。
原本冷峻板硬的身形带了明显的凛冽,直接就面无表情地转身上了楼,“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那语调,及其冷。
梁司承那时候坐在吧台上看着上楼的那道身影,到底还是收拢了自己的眉心,脸色都沉了。
还真是,又回来了啊。
在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之后,到底还是用同样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还是以戴文欤的身份。
顿了顿,还是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人在我这里。”
楼上书房。
这栋别墅本来就是在戴煜珩的名下,只不过这段时间梁司承因为受伤的缘故留在了这里修养,也算是比较僻静的地方。
窗外安安静静的,悄无声息。
戴文欤站在卧室的阳台上,隔着落地窗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自己那张脸庞,沉默好半晌之后,突然就笑了。
“戴煜珩,我还是回来了。”
兜兜转转,最后的赢家还是他。
他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原本冷峻的眉眼里骤然就浮现了几分笑。
“既然你舍不得,就不要怪我了。”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而当这件事必须要去做而没有人去做的时候,某些人就会行驶他应该行驶的权利。
既然……
压抑不住,那就放出来。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在卧室里待了很久,而费城的雪也难得停了下来,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太阳。
晨光初起,带着微微亮的光。
戴文欤看着那呼吸道的新鲜空气,下意识抬手隔空摸了摸那自己好不容易才重建天日看到的光线,骤然就笑了。
人生,好像突然变得很美好呢。
……
薄然在韩栋飞的小公寓里待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身体才渐渐恢复,而那个时候医院的工作也都被她给丢掉了。
而且再过一个多月才开学。
戴老爷子期间打电话过来问情况,她直接说自己不回去了。
态度很冷静。
老爷子后来也就没做要求。
为了打发时间,韩栋飞特地帮她报了插画课,那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以后说不定都可以不用再回戴家,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
偶尔发呆楞神的时候,还是能想起之前那张自己再信任不过的脸庞,还有当初笑着抱她在怀里的戴煜珩。
是那样的,认真而虔诚。
如果忽略掉他今时今日暴露出来的那点心思,其实他是一个称职的长辈,甚至于比薄恒还要称职。
想得入神,玫瑰花的荆棘都扎入了指尖。
渗出了血珠。
旁边一起学插画课的小姑娘看到她,顿时就皱了皱眉,“薄然,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这几天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