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薄然从来都没有往哪一方面想过,无非就是戴煜珩为了自己的那点秘密不被发现,所以掩藏地太好。
好到,身边的小姑娘一直都不知道。
他至今都还记得当初他参加薄然十八岁生日会的时候,戴煜珩坐在沙发里盯着薄然的那种眼神。
那是一种……
近乎虔诚的占有欲。
而这么多年他不只是对于薄然身边的男人格外上心,就连自己身边出现的女人好像也都自然而然忽略掉了。
他就好像是陷入了一种死局。
而这步棋只要往前走一步就会打破之前所有的棋面,甚至有可能落一个满盘皆输的下场和地步。
可要是后退,只会将对方推地越来越远。
薄然那时候全身上下都好像被雷击中了,一丁点儿的表情都做不出来,看带着指节都仅仅抓住了抱枕的一角。
“你说……”
她的嗓音很哑,近乎哽咽,“他这么久以来不谈恋爱不结婚,其实就是因为像言情小说里的那样,一直都在等着我长大?”
“不然呢?”
许誉骤然轻笑了一声,“你难不成真以为他可以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看着你长大,然后亲手把你送到别的男人手里?”
有些事只要不想,还好。
可要是想起来,细枝末节到零零碎碎之后那就像是锋利的刀刃。
薄然那天晚上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整晚没睡,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才恍恍惚惚地站起来摸到了薄恒所在的病房。
坐在病床前,好半晌都没有动作。
薄恒跟戴煜珩差了差不多八岁左右的年纪,现在的薄恒也不过就四十而立,但是整个人一夕之间苍老了不知道多少。
薄然至今还记得,小时候戴煜珩来的那天。
她那时候调皮不懂事,还笑呵呵地对戴煜珩说可不可以做他的童养媳,可现在没想到辗转过了这么多年后,直接成了真。
他信了。
韩栋飞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刚从病房里出来,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期间碰到了人都浑然未觉。
“我在我爸的医院。”
她的嗓音很冷静,冷静到近乎呆滞,“韩栋飞,你来带我走吧,之前我留在戴家的东西我都不想要了。”
统统,都不想要了。
韩栋飞听到她嗓音里的寡淡,顿时就拎起钥匙坐了起来,“好,你在原地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嗯?”
说着,直接就下了楼。
盛修远那时候刚起床就看到韩栋飞窜出去的身影,下意识就给戴煜珩打了一通电话,可意料之中地没打通。
顿时就上了心。
纪漫兮那时候还在房间里睡着,很沉。
医院里。
韩栋飞赶过去的第一时间就往里面跑,果不其然最后在后园的椅子上看到了面色恍惚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