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重地。

纪漫兮到底还是皱眉推搡了他一下，语调都带了明显的嗔怒，“我签文都还没看，你空口无凭说的我不信。”

盛修远附身，眉目染了笑。

“不信我？”

纪漫兮怔了一下，“也不是，”顿了顿，“我就是觉得卦象这东西还真的挺玄乎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抿了抿唇，眸都跟着垂了下来。

“当初我高中的时候在江城的，我算过一卦，本来我是不信的，直到后来好像还真是应验了。”

盛修远顿时就凑近了她，鼻尖凑到了她的鼻尖。

“那卦象说什么？”

他的呼吸离地很近，纪漫兮看着他格外认真的眼眸，到底还是轻轻笑了一下，“卦象说，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有缘无份。”

下一秒，面前的男人顿时就冷了脸。

“你那个地方算的不准，”他捉住了她的手，“去年我在这里许的愿，现在你已经在我身边了，还不足以证明吗？”

纪漫兮看着他，有些怔住。

虽然说是费城的冬天，但是有些树的落叶还枯黄地在上面长着，至今都能扫到一些零零碎碎的落叶。

直到两个人相偕离开。

而在他们离开的地方，树叶扑扑簌簌落了一地。

扫地的僧人看着主持藏在掌心里的签文，满脸疑惑地挠了挠头，“主持，这签文和您刚才给那对夫妻说的也不一样啊。”

主持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既然明知道是有缘无份，何必要被这些卦象扰了心智呢，”他捻了捻佛珠，眉目慈祥，“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六根皆清。”

顿了顿，直接转身离开了。

扫地的僧人对于这种深奥的事情不懂，索性就将那签文合着破败的树叶一起扫进了成堆的树叶里。

一阵风刮过，签文翻转了过来。

在那不怎么起眼的缝隙里，清晰地用金箔写着一句无人看懂的诗：赠尔春风皆过客，难赐风雪满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