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明天早上有日出,不知道我有没有空陪纪小姐一起去?”
他的眉眼温和认真,其实跟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纪漫兮盯着看了好几秒之后,到底还是垂下了眼睑。
“盛修远。”
“嗯?”
“快年底了,你身体本身就刚康复不久,”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了,“你不用一直追着我跑的。”
她低着脑袋,长发挡住了脸上的表情。
“我说过,我给你自由。”
盛修远一只手撑在了门框,低沉的嗓音带着温润的笃定,“可自由之外的东西,我也有我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他留下来还是离开,都是自由的。
纪漫兮也知道这样探讨下去不会有个什么结果,锁定就稍稍后退了一步打算关上门,语调都是温淡的,“我睡了。”
盛修远看着关上的门,眸色微暗。
等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沈思邈的电话才冷不丁地打了过来,语调都带着几分嘲讽,“你去找纪漫兮了?”
他拿着毛巾,看向了窗外。
“有问题?”
“……”
沈思邈那时候远在巴黎的医院里,因为中了一枪所以说话都是闷闷沉沉不清晰的,“我只是想跟你吐槽一下,我之前觉得为别人挡枪这件事只有脑残才做得出来。”
盛修远,“然后?”
“然后我就变成了哪个脑残,”他的语调都带了几分明显的轻笑,“你还别说,当脑残有时候还挺舒服的。”
“……”
“那你继续,我挂了。”
“别啊,”沈思邈下意识道,“不是国内都快过年了,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以后是打算留在旧金山还是回国,宋郁之的坟头都长草了。”
“……”
“好好追你女人,以后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
他挂点电弧后看着窗外,相当好的夜景。
可能是这一年多的忙碌和嘈杂,让他近乎于忘记了之前的那些过往,只记得当初那缝隙里,女人认真的眼神。
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才跟过来看看。
不为结果。
只不过是想看着她过得好不好,看看这么长的时间里她是不是真的像她所要的那样得到了自己所谓的自由和快乐。
他也如愿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给了她八大洲的自由。
临近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外面的灯其实很多都还亮着,毕竟在这样的小镇里这样的风景很常见,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那时候烛火昏黄。
纪漫兮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看了很久,才将这一年多的时间仔仔细细数了个清楚,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像过往,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很早。
那时候刚好再过四十多分钟就能看到日出的美景,她索性就顺着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一直到了大桥外人烟稀少的地方。
等着日出。
结果刚走过去没多久就看到了穿着黑色大衣的盛修远,就像是在刻意等着她,手里还拎了一件外套。
她睫毛动了动,还是没有过去。
他们两个人中间隔了差不多一百米的距离,她就顺着城市的雪景看到了那夕阳缓缓升上来的光线,还有站在桥上的男人。
唯美地像是一幅画。
朝着她走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恍惚了一下,本能地就垂下了眼睑打算往回走,可刚转身高跟鞋却踩到了雪地里。
直接被身后出现的男人扶住了腰。
她怔怔地抬眸,看着那将自己稳妥护在怀里地英俊脸庞到底还是蜷缩了下指节,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