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了。

“纪漫兮，你爱他。”

都说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因为这是人喜欢流露出来的本能反应。

刚才那一幕发生的时候，纪漫兮的眼睛里全都是慌乱和无措。

根本藏不住。

如果说喜欢一个人可以忍住不说出来，也可以忍住全身上下的没一丝情感波动，可濒临死亡的紧张，是掩饰不了的。

纪漫兮在她怀里，眼泪早就湿了脸庞。

“是的，。”

她突然就笑了，“我爱他。”

应该说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不爱的时候，只不过那些过往太长，所经历过的太受伤，让她本能地竖起了那层壳。

假装自己不爱任何人。

只爱她自己。

在古往今来岁月的洪沟里，在那些错综复杂的纠缠里，她其实早就比他先一步认清了自己的心。

甚至说……

早在她十八岁那年想要跟他纠缠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她爱他。

所以在季薇回来后自己被无视才感到惴惴不安故作洒脱，甚至于在结婚的时候想要以报复的名义嫁给他。

那些过往的细节，其实都是参杂了感情在里面的。

从来都不清白。

因为爱，所以无法忍受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在，也无法忍受那没有接通的三十二个电话，更加无法忍受他对于她失去孩子的无动于衷。

变得敏感，变得惴惴不安。

在她打算守好自己的心不再动情的时候，他却轻而易举地说要跟她好好过下去，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累了。

她不想继续了。

所有人都说她肆意傲慢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其实不是，因为身边没有任何人，所以才需要这样的外壳来保护自己。

所以到了后来，她忘记了自己原来……

也是可以被保护的。

敏感的小孩被丢下一次，就会质疑所有人的爱。

甚至于也就是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当初相遇的时候他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而她是游走于风月场所攀附权贵的女人，其实在一开始就错了。

可不能说错地刚刚好，只能说是命运。

现在啊，她终于承认了。

她爱他。

前所未有，古往今来。

在长达数十年的纠缠里她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心，也终于放下了过去所不能放下的一切恩怨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