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的时候，你不在，我跟你闹脾气，你说我不够乖，”她的眉目认真，甚至没有了表情，“就连当初我被沈煜的人绑架，你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到底遭受过什么。”

“是，你或许是爱我。”

她闭了闭眼，说出来的话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或者说过了这么多年后，你的喜欢历久弥新到了现在深爱无法自拔的地步，可那些过去，的的确确是存在过的啊。”

忘不了，也不能忘。

男人出轨后跟女人复合，那也只有电视剧里才出现的剧情。

现实中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或许可以是因为搭伙过日子，也或许是因为孩子，可这些都已经构不成两个人可以继续在一起的心安理得，因为那已经是一根刺。

虽然……

他们之间，比婚姻中的出轨好那么一点。

“这么多年你瞒着我，我也瞒着你，零零碎碎我弄丢了很多我一开始就拥有的东西，却多了很多我不想承受的负担，”她的嗓音平静，脑袋也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怯懦也罢，我都认。”

那语调几乎平静地，已经没有了任何波澜。

“我这辈子，够了。”

低低缓缓的声音很清晰，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那有力稳健的心跳。

“漫漫……”

盛修远骤然就拧了眉，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是这样的。”

女人笑，“那应该是怎样？”

“我……”

“算了，”纪漫兮捉住了他的衣袖，嗓音都是淡的，“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讲小王子的故事吗，你给我讲一讲小狐狸的故事吧，我很久都没听过了。”

她靠在他的胸膛，力道渐渐微弱。

盛修远看着怀里软软的一小团，到底还是将她越发揽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顶。

“好。”

那个故事很长，长到让人难忘，可说起来又很短，短地让人感觉不到时长，甚至忘记了过往地那些不美好。

那是在第七颗星球上，小王子遇到了小狐狸。

小狐狸说，“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小狐狸还说，“我的生活很单调，我捕捉鸡，而人又捕捉我。所有的鸡全都一样，所有的人也全都一样。因此，我感到有些厌烦了。但是，如果你要是驯服了我，我的生活就一定会是欢快的。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其他的脚步声会使我躲到地下去，而你的脚步声就会象音乐一样让我从洞里走出来。”

“一旦你驯服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

“麦子是金黄色的，你的头发也是金黄色的，所以它会使我想起你，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

后来的后来，小王子后来骄傲地告诉别人。

“没有人驯服过你们，你们也没有驯服过任何人。你们就像我的狐狸过去那样，它那时只是和千万只别的狐狸一样的一只狐狸。但是，我现在已经把它当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于是它现在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了。”

后来的后来啊。

盛修远抱着怀里的姑娘，到底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我的漫漫不是小狐狸，她是我的玫瑰啊。”

只有保护，没有驯服。

故事讲完，怀里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是安安静静的，他下意识垂眸直接捧住了她的脸，“漫漫？”

女人没说话，或者说是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