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自己打扰他工作,纪漫兮闭上眼睛之后索性就不怎么动了,连带着睡意昏昏沉沉,直接就又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
盛修远刚处理好手里的工作,走到床沿打算摸摸自己女人的长发,手机就骤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为了避免吵醒她,他下意识就接通了。
“您好,盛先生是吗?”
他往阳台走了几步,转头就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女人这才用很低的声音回答了那边的话,“是。”
“是这样。”
那边的声音有些冷漠,“我这里是费城人民法院,前段时间接受到了纪漫兮纪女士的离婚起诉状,我们法院已经受理该案件……”
后面的话,他选择性屏蔽了。
视线下意识落在了床上睡熟的那一小团身影,攥着手机的指节青筋绷起,直接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纪漫兮是被闷闷沉沉的吻压地透不过气来的,下意识睁开眸看到的就是那双一场深邃的眼眸,有片刻的心悸。
“纪漫兮。”
那嗓音暗哑了笑,温和却又绵长,“你要告我是吗?”
她怔了一下,看着他。
“你收到了。”
盛修远捏着她的下巴,温热的呼吸带着炙热的滚烫,“律师函都送到家门口了,我能不知道吗?”他轻笑了一声,“你还是没死心。”
她抿了抿唇,眸色有那么几分钟的涣散。
“是你不肯放我走。”
可能是房间里的温度太过于压抑,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盛修远盯着面前这张脸,竟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只是道,“然后呢?”
纪漫兮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什么?”
“我放你走,然后呢?”
那声音嗤笑一声,直接也捏起了她的下巴,“看着你跟别人结婚,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忘记有你这么一个前任曾经出现在我的配偶栏上。”
她怎么……
怎么可以这样。
“都可以啊,你能忘记最好,”纪漫兮闭了闭眼,嗓音交织了前所未有的寡淡和冷漠,“这对你对我来说都好,不是吗?”
她说的是,都好。
盛修远盯着那双细长狐狸眼里的嘲讽,胸腔内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地喘不上气来,良久才骤然嗤笑出声,“纪漫兮。”
“十年。”
他的音节带着细微的颤抖,不自知,“原来说忘就可以忘啊。”
她十八岁认识的二十岁的他。
兜兜转转,密密麻麻。
纪漫兮抿了抿唇,眸色恬淡,“本来是打算等到回国后再解决这件问题的,不过好像法院处理案件的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快,”顿了顿,“不如我们现在谈谈离婚的事情。”
“你不是都起诉了。”
他轻笑一声,“怎么,还要跟我谈判吗?”
“可以调解。”
他挑眉,“你愿意跟我调解?”
“愿意啊,”纪漫兮闭了闭眼,视线才重新对上了他的眼眸,一字一顿,“我们离婚,两清。”
“不可能。”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连带着优越的下颚线整个都紧绷了起来,“纪漫兮,只要我不同意,这件事可以闹半年以上,”那嗓音都沾染了几分讳莫如深的冷漠,“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证据管用,还是我的话管用。”
“好啊。”
可能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纪漫兮并没有表现地很惊讶,只是偏头躲开了他视线的碰撞,“我跟你耗。”
睡了很久,也不想再睡了。
她索性就想要从他怀里逃开,可基本上手腕都被扣着,整个人都被压在被褥里,顿时就有些气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