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漫兮怔了一下，随即轻笑出了声。

“羞耻？”

她低垂下眼睑，卷曲的睫毛挡住了自己眼底的神色，“我裸戏都拍了怕什么羞耻，”她抬眸，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盛先生您告诉我，羞耻这两个怎么写，嗯？”

说着，直接就起身站了起来。

他那个时候下颚骨都是紧紧绷着的，连带着脖颈上都有清晰紧绷的青筋纹路，可纪漫兮就那样直接坐在了他身上，捏着烟的手摸到了他的喉结。

“盛先生。”

她朝着他吐出了一层烟雾，连带着嫣红的唇角就贴上了他的下巴，“我姿势还真的挺多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话说完，唇角的笑意就弥漫到了眼角眉梢。

盛修远几乎是在她的指节摸到他皮带的一瞬间捉住了她的手腕，毫不避讳地扣住了她的下巴，漆黑的眸落在了她的瞳仁里。

“纪漫兮。”

他绷着自己的嗓子，呼吸颤抖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期间语调都是紧绷的，“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纪漫兮怔了一下，整个人就直接被抱住了。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他带着胡渣的下巴落在了她的一侧颈窝，嗓音竟然带了前所未有的沙哑哭腔，“可是漫漫，你有什么不开心或者不满的，你都可以冲我来，只要你好好的，安安稳稳地活在我面前，你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现在就给你。”

那个时候，他的呼吸都是湿热的。

“是吗？”

纪漫兮睫毛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颤了颤，连带着嗓音都越发地寡淡了，“可你的命不值钱。”

男人没说话。

等到纪漫兮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下巴都已经被男人扣住，连带着自己的一只手里多了一把从他手里递过来的匕首。

“值不值钱，试了才知道。”

他握着她的手，将匕首的尖端往他胸口的位置抵了抵，猩红的眸带着近乎疯狂的暴虐，清晰地说了三个字，“杀了我。”

纪漫兮的手上并没有用力。

可在那刀刃划破他衬衫的时候她还是本能地缩了手，连带着指尖的烟都掉在了地毯啥过，烧出了一个洞。

“放开我。”

她那一瞬间就哑了嗓子，有些不确信地重复，“你放开我。”

男人恍若未闻。

“怎么，舍不得吗？”盛修远附身凑近了她，连带着将她的手重新攥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不遗余力地寸寸递进，“漫漫，你要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舍不得，就足以说明你喜欢我。”

纪漫兮觉得他可能是疯了。

但是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行径之后，觉得他们两个人现在就像是彻头彻尾的两个疯子，谁也不比谁强得了多少。

呼吸紧绷的同时，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须臾片刻。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过于虔诚，抑或是她怕自己心里那点卑微的不为人知的喜欢被他知道，她指节颤抖的同时，突然就笑了。

“你真以为我不敢？”

“没有什么你不敢的，”男人的嗓音哑着笑，刀刃瞬间划破衬衫之后在皮肤上留下了一层薄薄的血痕，却还是笑着道，“既然你这么想要离开我，那你就杀了我，只有我死了你才能自由，不是吗？”

他说话的时候，她的瞳仁都是冷静静的。

纪漫兮觉得自己不应该犹豫，可却还是下不去手，但是在最后看到他那近乎于虔诚求死的动作后，却没有挣扎了。

眼睁睁看着，他捉着她的手。

在那样温和却又力道的掌心中刀刃寸寸递进，她听到了皮肉划破的声音，听到了血迹渗出来的声音，也听到了刀刃刺进胸膛的声音。

他白色的衬衫，瞬间就晕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