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不带有丝毫的温度，就连那双眼睛也都是格外冷漠淡然的，盛修远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半晌之后突然就笑了，“利用完了，就要甩开我了，是吗？”

事情解决之后，在她无所顾忌之后，就要离开。

那么之前的所有，都是敷衍么。

“我不知道。”

纪漫兮垂下了眼睑，连带着屈膝将自己蜷缩在了一起，视线都是冷而木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闭着眼睛，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紧绷地不成样子。

“我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之前能牵动我情绪的所有事情，好像都不受我的控制了，”她的眸呆滞地抬起来，落入了他的瞳仁里，“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除了离开。

盛修远原本是想要伸手将她抱过来的，可临了指节还是微微蜷缩了一下，哑着嗓子道，“你已经答应过要跟我复婚了。”

纪漫兮不为所动。

连带着整个人都好像变得越发懒怠了，甚至视线突然就转向了旁边沙发里放着的布偶娃娃，答非所问，“你看到那个娃娃了吗？我觉得我好像它。”

没有情绪波动，好像是个提前木偶。

之前段妍说的时候她觉得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段妍说的好像……并没有错。

盛修远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呼吸都跟着紧了。

“不要说了。”

“说真的，我们分开吧，”纪漫兮微微勾起唇角，黑白分明的眸转而落在了他身上，“之前你离开了我最起码除了想着我，别的都是正常的，可你看看你跟我在一起之后，你也被我感染了，不是吗？”

变得谦卑，变得懦弱。

变得害怕失去，变得不像一个正常人。

她因为体力不支的缘故脸上也有些苍白，护士进来做检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蜷缩在一起的。

等到拔掉留置针的时候，纪漫兮到底还是不免皱了皱眉。

因为要摁棉签，盛修远下意识就接了过去，可下一秒原本面无表情的女人直接就推开了他，抗拒的意味很明显。

“你别碰我。”

她说的是不让他碰。

盛修远欣长的身形一下就顿在了原地，收敛着自己那迫人的气息直接朝着她压了过去，可还是被躲开了。

“纪漫兮！”

他到底还是动了怒气，直接扣住了她的下巴，“我追着你跑了这么久，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感受到我对你的喜欢吗？哪怕只有一丁点儿？！”

纪漫兮的下巴被掐着，动弹不了分毫。

就那样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之后瞳孔骤然就紧缩了一下，连带着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段妍，”她的嗓子直接就嘶哑了，“我要见段妍。”

盛修远直接就怔住了。

段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推门进去的时候纪漫兮就抱着膝盖坐在床头，眸色都是近乎呆滞的。

画面一度回到了五年前。

“她受不了刺激，”她哑着嗓子，朝着窗前闷头抽烟的男人看了一眼，“你还是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盛修远身形微微动了动，却还是出去了。

段妍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病床的女人身上，下意识就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了下来，“纪漫兮，你还认识我吗？”

女人这才抬起了眼眸，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段妍。”

那眸色就像是五年前她刚醒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神采，她心头直接就跟着紧了起来，下意识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

“没事。”

她抱着她的脑袋，忍不住地安抚，嗓音都是极其温柔诱哄的，“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