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

“这场雨来的突然，您亲手养护的朱丽叶玫瑰没来得及收回来，现在全部都被雨淋坏了。”电话对面的声音很明显焦急地不像话，“您现在要过来一趟吗？”

盛修远站在原地，到底还是沉了眸。

“我现在就过去。”

外面的雨很大，甚至能听到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噼啪声，可他还是直接进来拿起来旁边放着的自己的外套。

“我出去一趟。”

临走前还不忘吻了吻她的额头。

纪漫兮眼睑微微动了动，视线本能地就落在了窗外，意有所指地开口道，“外面下雨了。”

“嗯。”

男人捉住了她的手腕，“公司临时有点事，”顿了顿，嗓音低沉又温柔，“晚饭不用等我了，我回来给你带城西的小笼包，嗯？”

纪漫兮觉得自己看不懂他。

当初是他说想要跟她在一起，如果她死了也要葬在一块，可是现在晚上消失的时候却一句话也不说。

甚至从来没有解释。

“盛修远。”

她抿了抿唇，视线对上他认真的瞳眸，脑海中突然就有了一个及其卑劣的想法，并且很快付诸了行动。

攥着他的领带，直接踮脚吻上了他的唇。

一时之间难舍难分。

可临到她攀着他的脖颈拉进被褥的时候，盛修远一下就扣住了她的手，在她而彼岸喘着粗气，“好了，别闹了。”

纪漫兮看着他，视线有片刻的凝固。

差不多半个多的时间，她虽然没有用药，但是他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就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和尚。

明明……

之前她坐在那里，都是行走的勾引他的荷尔蒙。

她不信邪。

几乎是冷着脸蛋直接就将他反转到了床上，然后抬手去解他的衬衫领口，连带着手也直接摸上了他锁骨的线条。

她很明显看到了他额前凸起的青筋。

却也就是这个时候，盛修远却直接抬手将她抱了下来，然后放在了旁边的床上，嗓子都是哑的，“我还有事。”

说着直接站了起来。

纪漫兮坐在床沿，看着他背对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好半晌之后指节到底还睡没入了掌心里。

她不能做，和他不做。

是有本质区别的。

人总是这样，在不确定的时候患得患失，在确信的时候敏感猜疑，尤其是像她这样心里残缺的人。

那天晚上，纪漫兮一夜没睡。

雨声淅淅沥沥夹杂着秋季的寒意，她抱着靠枕坐在沙发里，抽了半个晚上的烟，盯着手腕上的手表，很久很久。

盛修远回来的时候，是凌晨的三点半。

他的身上都已经被雨水淋湿了，佣人瞧见他眉心顿时就拧了起来，却被他直接堵住了下面的话。

“太太睡了吗？”

佣人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睡了。”

“嗯。”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到底还是扯了扯领带，“我去换衣服，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上去打扰了。”

说完，直接就上楼进了衣帽间。

原本白色的衬衫已经湿透，就连短发也都湿答答地贴在鬓角，甚至有些稍稍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多。

不放心还是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床沿，刚打算附身摸摸她的脸颊，却发现了空气中那明显的烟草味。

下意识抬眸，就看到了半屉烟灰缸。

原本伸出手的动作蓦然就顿住，好几秒之后才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轻轻抚上了她微微皱着的眉眼。

好像……

他们之间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