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非常惊讶才对。

那温软的指节虽然冰凉，可落在他的脸颊上却产生了丝丝缕缕的暖意，盛修远鬼使神差地，直接捉住了她的手。

“你真想好了？”

纪漫兮眨了眨眼，“唔……”

她稍稍思考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身侧的男人直接捏住了下巴，“你没有说不的机会了。”

一锤定音。

其实纪漫兮也并不是多想要结婚，可对于这样无止境的纠缠来说她反倒是希望有一个干脆利落的结果。

既然她无法不爱，那就留下。

就算是折磨，也总算是要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而不是在无边无际的海洋里浮沉。

毕竟她也累了。

复婚的事情尘埃落定后，第二天就传到了人们的口中。

虽然……

纪漫兮还是一如既往地笑不出来，虽然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掩藏的是腐朽不堪的灵魂，虽然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毫无用处。

有时候过往纠缠反复，她会从噩梦中惊醒。

有时候意外好眠。

临到月底，在她意外得知盛修远在私下里准备求婚的时候，段妍直接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听说你们要结婚了？”

她那时候刚好洗完澡，坐在贵妃椅里擦头发。

“你消息挺快。”

段妍不由得直接轻嗤了一声，“以盛修远那恨不得告诉全时间你是他女人的想法，这事情哪里瞒得住。”

纪漫兮原本抓着毛巾的手，直接就顿住了。

“是啊，我要结婚了。”

那声音很静，静地近乎于虚无缥缈，连带着一丁点儿的情绪波动也都没有了，“我打算跟他互相折磨。”

至死方休。

段妍怔了一下，顿时陷入了沉默。

“是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轻笑了一声，“纪漫兮，你回国之前有不少人追求你，我说让你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是你亲口告诉我，你做不到。”

“可是现在，你重蹈覆辙了。”

她没说过自己要留下。

段妍本能地就以为她回旧金山，而不是留在这里。

“是，他的确是喜欢你，就算没给你在一起之前的确是混蛋了点，但是本质上跟你在一起并没有实质性的错误，”那声音有条不紊，都带着几分恬淡，“可是纪漫兮，你们在一起，折磨的人最后只能是你。”

他是爱，而且也没办法不爱。

可是……

如果他喜欢的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说不定都可以安度余生，可偏偏他喜欢的是爱无能的纪漫兮。

说到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的还喜欢了。

人总是在求救无门的时候想要找到一个救命稻草，当初她醒来的时候是因为小瑞斯，回国是因为小楠笙，而现在……

她需要一个继续下去的理由。

纪漫兮不知道是没听懂她的话，还是说故意想要将话问出来，嗓音都是静的，“你想说什么？”

段妍一下就被堵住了。

她想说什么？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毕竟只要你能好好地度过下半生，最起码都算是好事一桩，可我现在觉得，”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嗤笑了一声，“你不值得。”

“舒颜当时出国，是盛修远安排的。”

这句话说出来，纪漫兮视线一下就怔住，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嗓子都是哑而淡的，“你……说什么？”

“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你都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这件事瞒不住，”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纪漫兮，你要是对这件事还无动于衷，那你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跟他在一起，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