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停下朝着它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盛修远。”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不是这件事我一定要放到你头上,而是她临死前在病榻缠绵的时候,我没有在身边,”她笑了笑,“你知道有些刺一旦扎进去了,就拔不掉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无非就是想要确定的答案。
没有。
她跟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这么多年的感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当于另一个纪漫兮,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存在。
可就连她得了癌症都不知道。
只要每次一想到她在病榻上什么也不能做,想到她生下小瑞斯后戴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就觉得那根刺怎么也拔不掉了。
那天晚上,纪漫兮做了一场梦。
梦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蓝色海洋和金色的沙滩,舒颜跟她吹着温柔却又湿漉漉的海风,笑着靠在了她的肩膀。
“漫漫,你说十年之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
十年。
十年之后那个言笑晏晏对着她笑的人,现在却只剩下了一捧骨灰,埋在了江城老宅的后山上。
无人知晓。
盛修远坐在楼下很久,甚至心情有些烦躁地点了一支烟,原本不知道在哪里休息的七月这个时候蹿了过来。
一直在叫。
可能是到了晚饭时间,抑或是饿了。
盛修远睨着那整天除了睡觉和吃饭就是抓沙发的稀罕玩意儿,到底还是从冰箱里找到了猫罐头。
七月在吃罐头,而他,在看七月。
回到楼上的时候已经是很晚很晚之后,推开门发现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壁灯,还有睡着了的纪漫兮。
沉了沉眸,到底还是没有进去。
他之前总觉得小心翼翼这个词太过于谦卑,喜欢就爱,不喜欢就分开,这世间的事哪里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直到现在。
明明知道这五年多的时间拉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可他还是私心想要留下她,即使留下对他也是一种折磨,但也总比漫漫长夜要好受得多。
有些人宛如罂粟,一旦沾染便无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