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封信说明不了什么。”
她隔着墨镜,嗓音都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胜券在握,轻飘飘地从男人身侧掠过,“我们法院见。”
宋郁之一下就呆楞在了原地。
纪漫兮之所以是纪漫兮,完全是因为她生来就不是服输的性格,哪怕心里已经剖开了一个洞,却还是高傲地活着。
而现在的她,好像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肆意妄为。
墓园外围种着的粉色合欢香气浓郁,纪漫兮抱着一束花站在墓碑前,看着自己碑铭旁边的小楠笙,到底还是摘下了墨镜。
“笙儿,姐姐来晚了。”
她将花束放下,蹲下身看着照片上笑地清纯无辜的那张脸,指节覆盖上去的同时,眉目好像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她还是肆意妄为的纪漫兮,却也已经……
不是当初的纪漫兮。
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天色黑地很晚,她从墓园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的七点多,刚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霍宏逸。
他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衬衫的领口敞开了两颗,大约是平日里玉面修罗的称号习惯了,现在看过去倒是温润儒雅地不像话。
很难想象……
如此这般衣冠楚楚之下,却没有一颗像样的心。
纪漫兮瞧着男人手里的那束还挂着水滴的香水百合,到底还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人都已经死了,霍公子现在拿着花过来,不觉得可笑吗?”
死了才缅怀的感情,怎么算得上是爱。
可笑不可笑。
男人一只手还放在裤兜里,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温和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哂笑,“当初她为了调查你死的真相找到了我,可你竟然还活着。”
真是可惜。
如果当初真的就那样死了,说不定纪楠笙也不会就这样冲动之下坐上了那架飞机,然后发生空难。
“是啊,我还活着。”
纪漫兮轻笑,“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你和盛修远这样的人都还活着,我当然也要好好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