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没有下车。
梁司承当然也看到了那辆熟悉的拉共达,当下就打算抄家伙揍人,结果却被身后的舒文彦拦住了。
“交给我吧。”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都是平静无波的,“这段时间楠笙可能就要委托给你们家照顾了。”
梁司承到底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墓园外面有惹眼的银杏树,这会儿光秃秃的枝桠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寂寥,舒文彦收回视线的同时,到底还是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
静静地等着。
盛修远真正进去墓园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周围安安静静的,而墓碑上那属于女人的照片,还带着肆意妄为的笑。
其实他是不相信的。
可是面前的一切,却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提了提裤腿在墓碑前蹲了下来,指节微微抬手就落在了那张照片上,好半晌之后突然像是魔怔了。
直接就附身去撬棺。
旁边保护墓园的工作人员看到他的动作,当下就喊了人过来拦,可是却被盛修远旁边的黑衣人直接拦住了。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撬开了棺。
那里面其实就是之前纪楠笙抱在怀里的骨灰盒,上面还盖着一顶白布,盛修远瞳孔紧缩的同时,本能地就将骨灰盒捧了出来。
可下一秒,身后过来一只手直接拦住了。
“够了。”
舒文彦捉着他的手,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打算让她死也不能安宁吗?”
盛修远视线落在他身上,眸底都是猩红的。
“滚。”
舒文彦很少跟面前的男人剑拔弩张,之前是因为自己的女人,这次是因为他的女人,而且还都闹地很大。
“盛修远,你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跳楼自杀吗?”
他微微撤回手,视线落在了旁边那刚开了花苞的迎春花上,“因为啊,那是所有的死法里面最痛快的一种,在死之前她可以高高站在所有人的头顶,看着那些丑陋的嘴脸,肆无忌惮地只为自己笑。”
那才是他认识的纪漫兮。
他的声音清冷,可是面前的男人却好像被什么东西驱使着。只是紧绷着棱角分明的无关,薄唇吐了一句话出来,“她没有死。”
舒文彦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别再自欺欺人了,”他笑了笑,嗓音及其漫不经心,“盛大公子,你都已经结婚了,以后好好守着你的新娘子,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不然……”
他微微附身,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脸上,“我怕你太脏,挡住了她轮回的路。”
下一秒,他的手腕蓦然就被攥住了。
“怎么,”他唇瓣轻轻勾起,视线都带着几分揶揄的轻笑,“要在漫漫的墓碑前打一架吗?”
男人绷着脸,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她没有死。”
来来去去都是没有死,就算骨灰和墓碑都已经在面前了,却还是不相信,舒文彦到底是有些累了。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他站直身形的同时,视线最终定格在了墓碑上女人的黑白照片上,“既然如此那你就让她好好地在你心里活着,永远可别忘了。”
可是盛修远哪里肯给他就这样离开的机会。
在他站起身的时候,原本还半蹲在墓碑前的男人直接跟着站了起来,顺顺利利地将他的去路拦住了。
他好整以暇看着他,“做什么?”
盛修远比他高了也不过一公分,站在面前极具有威慑性,“你过来,不会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他视线微微顿了顿,落在了男人的无名指上。
戒指还在。
他视线停顿了片刻后,到底还是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