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人家没了你,活地还挺风生水起的。”
沈思邈微微弹了弹烟灰,嗓音都是漫不经心的,“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是跟辛小公主当初预言的那样,老死不相往来啊。”
这一个个的。
盛修远新婚另娶,纪漫兮佳人在侧。
当时在婚礼现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怔住了,连带着骄傲了多年的傅苒竟然也都有自惭形秽的哪一天。
婚礼如约举行。
盛修远出现在婚礼现场的时候同样引起了不少的骚动,因为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结婚,很大一部分人都本能地觉得不会长久。
毕竟,有前车之鉴。
那个时候盛修远站在神父台上看着台下一袭红裙懒散靠在椅子里喝香槟的女人,视线微顿的同时想起了不久之前他们的对话。
“我要结婚了。”
“恭喜。”
大约走到了这一步,事情的结果都已经不再重要。
婚礼进行曲有条不紊地响着,一板一眼地所有都照着公事公办的程序走,直到最后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纪漫兮握着香槟的手,终于顿住了。
“我去抽支烟。”
说着就提起裙摆站了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消失在了婚礼现场,姿态虽然傲慢,但是脚步却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隐隐地慌乱。
呼吸都有些压抑。
抽了大半盒烟的时候,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连带着是揶揄的轻笑,“我以为你今天过来是来砸场子的,不过好像是我想错了。”
纪漫兮下意识抬眸,看向了身侧的男人。
突然就笑了。
“荆晗前几天的时候找过我,”她的嗓音很淡,但是眉目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笃定,“她问我,要怎么样才能彻彻底底地逃离你。”
沈思邈眼睑闪动了一下,“你怎么回答的?”
“我吗?”
纪漫兮微微挑起唇,青白色的烟雾下精致的眉眼格外地清晰张狂,“也没什么啊,我就是告诉她,当初为了彻底逃离这些是是非非,我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话音刚落,沈思邈瞳孔骤然就收缩了。
“别这么惊讶。”
女人睨了他一眼,精致的眉目都带着几分散漫,“她如果真的像你所说一点儿都不喜欢你,是不会去惩罚自己的。”
只有无法接受的时候,才会这样惩罚自己。
因为不能爱,可是却又不能不爱,就这样来回反复中自我纠缠,清醒与糊涂中浑浑噩噩,最后把自己逼到了绝路。
再无生还的可能。
她整个人的神情泱泱的,看起来跟之前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瞳孔里好像已经看不见多余的表情。
空洞洞的。
“沈思邈,像你们这样的人永远是不会懂得我们这些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艰辛的,所以啊,”她看向了他,“不要总是说什么我没有心之类的话,我要是有心,现在说不定早就只剩下一捧灰了。”
所有人都说她肆意嚣张。
可如果不是她这么多年来这样给自己面子,恐怕早在进娱乐圈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得罪导演而被彻底封杀了。
这就是现实。
沈思邈其实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打量过纪漫兮,所以今时今日看到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瞳孔不由跟着震了一下。
因为那双眼睛,他曾经在荆晗的脸上看到过。
死气沉沉。
那天的婚礼空前盛大,连带着盛修远挨个敬酒,可是一路敬到了最后一位,都没有见到自己想看到的那道身影。
反倒是看到了威廉姆斯。
纪漫兮的新欢。
那个时候就好像是无声的较量,两个大男人抓着同一个酒杯,谁也不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