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瞒着你。”

他的嗓音很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抽动了一下，“纪漫兮，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纪漫兮视线迷惘，却还是不解地看着他。

“危险？”

她歪着脑袋，嗓音都带了不加掩饰的沙哑，甚至带了几分的懵懂而不自知，“照你这么说的话，好像是挺危险的。”

说着就勾起了唇角，嗓音氤氲了笑。

盛修远抱着她回到了卧室，看着桌上的酒瓶眉心都拧了起来，好半晌都没有别的动作，反倒是怀里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季承轩。”

她的声音很低，低地不像话，“他临死前告诉我，说欠我一样东西，”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大约是这段时间太压抑的缘故，纪漫兮的脑袋都是晕的。

盛修远抱着她，直接放在了沙发上。

可是纪漫兮那会儿整个人紧绷地像是一张弓，背脊拱起的同时抓着他衣衫的手都没有放开，眉心都是拧着的。

大约是那一瞬间鬼迷了心窍，他直接蹲下了身。

“纪漫兮。”

小女人指节蜷缩了一下，懵懵懂懂地回应了他一声，“……嗯？”

他盯着她的脸颊，指节微动着捉住了她防备不安的手，嗓音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哑了，“你……喜欢他吗？”

“他？”

纪漫兮微微抬起眸，视线迷惘地停滞了好一会儿，突然就一本正经地坐了起来，“我……我不喜欢他……”

因为坐起来的缘故，左手小臂的纹身刚好漏出来。

盛修远眉骨狠狠一跳。

到底还是收回视线站了起来，背影都有几分显而易见的紧绷，“纪漫兮，”他扯了扯领带，整个人突然有些烦躁，“你喝醉了。”

顿了顿，转身看着她。

“如果舒颜以后不在，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护着你了，你如果要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你会被玩死的。”

那嗓音很静，但是却铿锵有力。

“是吗？”

纪漫兮微微眯起眸，嗓音突然就氤氲了淡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吗？”

在意的，离开她。

不在意的，羞辱她。

想留下的留不下，不想留下的偏偏跟噩梦一样。

“盛修远。”

大约是累了，说出来的话都不知道是不是出自真心，连带着细长的狐狸眼都带着几分狡黠的笑，“要不我们复婚吧。”

盛修远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复婚。”

她歪着脑袋，醉醺醺的眼眸带着不自知的笑，“反正我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跟你复婚。”

如果放在之前，盛修远说不定还能鬼迷了心窍。

可是偏偏……

她说出来的这句话在季承轩死去之后，在舒颜出事之后，在她醉酒之后，在浑浑噩噩差点活不下去的这个时候。

反而像是最深的枷锁。

“我要结婚了。”

他微微垂下眼睑，嗓音都没有了温度，“纪漫兮，我不是你生命中的第二顺位人选，之前不是，现在也不会是。”

纪漫兮怔了一下，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那你过来做什么？”

她抬起自己的下巴，嗓音都氤氲了几分沙哑而晦涩的笑，更像是在自嘲，“你不过来的话，说不定我一个想不开，就可以解脱了呢。”

偏偏他出现了。

在这样冷的深夜，这样迷醉的夜晚，可他的身体和温度却是火热的，连带着驱散了她身上所有的寒冷。

盛修远盯着那张素面朝天的脸蛋，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