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包厢里的桌子上已经放了七零八落数不清的酒杯,傅少司瞧着那模样,直接就将酒杯抢回来了。
“别喝了。”
“怎么,”男人轻笑地看着他,“我喝酒碍着你了?”
傅少司看着他靠在卡座里微微眯起的眸,唇瓣翕动的同时到底还是拧起了眉心,淡淡陈述道,“你喝醉了。”
“是么。”
盛修远视线落在桌上的酒杯上,沉默了不过两秒之后直接朝着门外喊了一声,“韩栋飞,送我回去。”
韩栋飞听到里面的声音,直接就掐灭了烟。
其实盛修远很少有把自己喝地走不动路的时候,而且这么多年韩栋飞见到过他喝成这副鬼样,的次数绝对不超过三次。
但还是忍着酒气将人送回了壹号名邸。
可是等到车辆停下的时候,原本坐在副驾驶的男人直接就眯着眸朝着他扫了一眼,瞬间脾气上来了,“为什么来这里?”
韩栋飞,“不是要送你回来吗?”
男人沉默了几秒。
“我要回纪漫兮哪儿,”顿了顿,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沙哑的懒怠,“我要回卡萨尔。”
韩栋飞,“……”
“卡萨尔已经拍卖了,”他抿了抿唇,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有几分不愉快,“外面现在还贴着封条,你确定你要进去?”
盛修远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就收缩了下瞳孔。
“这样啊。”
那声音很低地像是在呢喃,连带着英俊的眉眼也带了几分迷惘,索性就捏了捏眉心闭上了眼睛,“那回去吧。”
韩栋飞看着他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到底还是拧了眉。
等到电话被拨通的声音响起,盛修远骤然就睁开了双眸,朝着他看了过去,“你做什么?”
“打电话啊。”
韩栋飞懒懒散散地睨了他一眼,“既然你这么要死要活放不下,那我顺道帮你一把,”顿了顿,将手机递了过去,“诺,打通了。”
那边舒颜接到电话直接炸毛了。
“韩栋飞,摆脱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落到了盛修远的手里,连带着是双方齐齐的沉默和逼仄,像是都在等着对方回答。
“纪漫兮。”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修远的声音才很静很静地从电话对面响了起来,夹杂着细微的低沉和沙哑,“我好想你。”
舒颜一下就怔住了。
她听着那边安静却又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下意识看了眼还在昏睡中的纪漫兮,好半晌之后还是将手机放下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那天晚上,盛修远醉地不省人事。
在之前二十七年的人生中,他唯一将自己喝得烂碎的时候也不过是当初接管盛家的三个月后。
那时候,不过是为了缅怀青春。
可是现在时光匆匆打马而过,到了今时今日竟然什么也剩不下,反而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鲜血淋漓。
大概,也就这样了。
他没怎么爱过人,这是第一次,可就是这唯一的一次就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和骨血,差点丢掉了一条命。
时间晃晃悠悠地悄然而过,不留下任何痕迹。
在盛修远喝醉酒醒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中秋节过后,纪漫兮如愿地再也没有见到过盛修远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一个都没有。
没有了韩栋飞,也没有了其他保护的黑衣人,就连医院的门口都站了许多黑压压等待的记者。
好像是彻彻底底的清静了。
一直到了她离开医院的差不多半个多月时间里,她的情绪也算是勉强控制了下来,整个人仍旧是安安静静的。
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