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纪漫兮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在看到手里被挂断的电话之后,才眸色微红地看着地上的水杯,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水杯碎了。
原本请的佣人听到声音赶忙就从厨房出来,结果在看到纪漫兮光着脚踩在满是玻璃渣的地毯上的时候,一下就紧张了。
“纪小姐,你受伤了。”
纪漫兮整个人恍惚了一下,垂眸看着自己脚上被划破的淡淡血痕,竟然感觉前所未有地畅快。
可却还是被理智给拉了回来。
一个人恍恍惚惚地钻进了卧室里,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那天晚上就好像很多很多年前的晚上一样,而那天晚上的月亮,也就好像和很多很多年前一样。
她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看着桌上放着的协议书。
觉得自己的人生到了现在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彻底开始,可却又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从这一刻才是彻底的结束。
冷而木的躯壳下,是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腐朽的心。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睡。
等到第二天七点多的时候她安安静静地起床洗漱,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对着镜子妥妥当当地收拾好,穿好衣服出了门。
差不多两周的时间,她没见过他。
也不知道是这段时间他懒得修正自己的缘故,英俊的脸庞带了几分隐隐的倦怠,就连下巴都多了细碎而青色的胡渣。
而身上,还带着酒味。
平日里优雅矜贵的贵公子形象,到了这会儿反而带着几分颓痞的味道,衬衫的领口都敞开着,看起来很是随意。
他没说话,她也没说话。
两个就好像是真的走到了婚姻尽头的夫妻,毫无交流地进行了离婚的所有程序,然后将原本的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
在等离婚证的时候,盛修远接到了一通电话。
大约是有要紧事的原因,他回头看了眼眉目淡然的女人一眼,到底还是收回了视线,“我还有事,先走了。”
反正该走的程序,也都已经走完了。
纪漫兮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裙摆,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越发沉寂了。
而后。
她看着手里的两份离婚证,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却又好像很轻松。
因为离婚的时候牵扯到了财产的分割,而卡萨尔城堡又是婚后赠与,所以毫无疑问地在离婚的一周后,过户手续直接落到了她手里。
整整大半个山头,都是她的。
有时候她都在想盛修远到底是不是故意这样为难她,别的不送偏偏送给她这样一个养不起的奢侈东西。
就每年的保养费,都在成百万。
再加上其他的费用,零零碎碎算下来要是真的落在自己手里,每年大约要有五千万砸在这里面。
真是现代社会的销金窟。
有钱人的世界,还真是想像不到。
梁司承接到电话的时候,好半晌才将她话里表达的意思理解了清楚,嗓音都隐隐带了几分笑,“真离婚了?”
她坐在摇椅里,缓缓点头,“嗯。”
“恭喜。”
那声音很静,但是却又很安稳,纪漫兮看着桌上那自己从无名指上摘下来的戒指,突然就坐直了起来。
“你……”顿了顿,“可以帮我个忙吗?”
梁司承,“嗯?”
她抿了抿唇,嗓音都带了几分细微的沙哑,“黎宫后面的卡萨尔城堡,如果可以的话……能挂在黑市上拍卖产权吗?”
梁司承瞬间挑了眉,“你要卖?”
“留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她的声音跟淡,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