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次我动摇自己念头的时候,总是会有数不清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横亘在我和他之间,将一切又重新拉回原点。”
他不信任她,她同样也怀疑他。
就像是一场拉锯战。
她敏感且怯懦,在所有人面前竖起了自己那层傲慢嚣张的高墙,杜绝了所有可能伤害自己的机会,是他一直在外面敲门。
一敲就是六年。
她从开始的听着,到了后面的不忍心。
可在她将自己壁垒重重的城门打开的时候,连带着将所有的恶意和中伤也都放进来了,连带着有无数恨不得她死的明枪暗箭。
她原本是可以躲的。
可偏偏在最紧要关头的时候,她想到了一开始打开城门的时候,是因为某个人持续不断的敲门。
就觉得整个人压抑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是给了喜欢,也给了宠爱,可是在给了这些的同时也给了猜忌怀疑和苦难,这样的爱太沉重了。
她负担不起,也不想要。
在萧景的认知里,纪漫兮一直都是一副嚣张跋扈我行我素的模样,从来不会有狼狈的时候,可偏偏在今天,让他见到了不一样的纪大小姐。
这年头,人人都善于伪装。
“你醉了。”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引得纪漫兮整个都恍惚了一下,“是啊,我醉了,”她的视线迷蒙,声音都跟着变调了,“萧景,你说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不是因为梦想才进入娱乐圈的吗?
怎么,全都变了呢。
男人的声音回答地平静无波,“不知道。”
她有些懵懂,“……嗯?”
“之前被家里束缚着的时候,我总想着我以后一定要为自己活着,潇洒做自己想做的,可是现在洒脱是洒脱了,可我也没有家了。”
萧景看了她一眼,附身掐灭了烟。
“被限制的时候想自由,自由了又想回去,大概人生就是这样,在想要和不想要,得到又得不到的痛苦中一直循环吧。”他笑了下,唇边笑意寂寥,“所以好好活着就好了,纠结那么多做什么呢。”
纪漫兮喝醉的时候,其实脑袋却还是清醒的。
她趴在沙发上看着旁边眉目冷淡的男人,突然就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一声,“原来你也跟我一样啊。”
下一秒,耳边直接传来了男人的嗤笑。
“谁跟你一样,跟个多愁善感的青春期小姑娘一样,”他微微撤回手,直接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家。”
听到回家这两个字,纪漫兮眼睛直接就直了。
“回哪儿啊。”
萧景,“……”
“想回哪儿就回哪儿,”他看着懵懂且认真看着她的女人,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还打算缠着我不放了?”
纪漫兮眨巴了下眼睛,泱泱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萧大少爷,”她低垂着脑袋,声音却是一本正经地学着台湾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机车哎。”
那学的还有模有样的。
萧景瞧着喝醉酒跟平常截然不同的大小姐,顿时就微微俯下了身,“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丫就是一个戏精。”
纪漫兮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认真点头。
“那我权当你是在夸我。”
“……”
同一时间的拳击场。
沈思邈刚给自己手上缠着绷带,就听到了外面拦也拦不住的低吼声,紧接着拳击场的门就被一股力道狠狠踹开了。
男人大步走过来的同时,直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甩到了地上。
直接上台。
沈思邈那个时候刚好就在台上,下意识后退的同时防守连带着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