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漫兮脚步微微滞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刚才打电话过来的是盛家几十年的老管家,说是苏偌今天出门的时候哮喘犯了,暂时不能回美国。
人现在在医院。
盛修远原本是想要让纪漫兮陪着去的,可是女人上车之后直接就闭上了眼睛,懒怠地说自己想回去休息。
他索性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那个时候再过一个多月就是除夕夜,街上集市也都是热热闹闹的,他赶了早回来,可小女人却已经睡了。
而且睡得很沉。
从大局的角度看起来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又隐隐有些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而原本肆意妄为的纪漫兮,好像突然就变得没有脾气了。
甚至于在新年来临的前一个月时间里,她忙着拍戏拍广告,就在新年的前一周还飞去了巴黎参加时装周。
只是……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她的烟瘾变得越发地重,手臂上的痕迹也在去国外的两周时间里密密麻麻纵横错布了不少。
回国那天,是农历的21号。
她丢掉自己的高跟鞋,抓瞎回到卧室里的时候,刚躺进被褥里就听到浴室的水声停止了,连带着是男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纪漫兮。”
她迷迷糊糊地抱着枕头应了一声,“嗯。”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冰冰凉的指节毫不温柔地捏了起来。
“你是木头吗?”
她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这张好像是成熟了不少的英俊脸庞,突然就低低喃喃地笑了声,“差不多。”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女人拉开了他的手,将脑袋藏进了枕头里,“就是最近拍戏有些累,不喜欢太闹腾。”
她说不喜欢太闹腾,连带着敷衍他。
盛修远盯着她沉静对着他寡淡了大半个月的脸蛋,到底还是动了脾气,直接扣着她的下颚吻了下去,动作都隐隐带着几分粗暴。
可是纪漫兮却只是动了动眼睑,没有反抗。
甚至于再后来除夕的前一周时间,她白天忙着拍戏,一直到了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才回到卡萨尔。
盛修远每次回来的时候,她不是在研究剧本,就是已经睡了。
说不上来刻意疏远他,但是两个人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薄膜,而这层薄膜越拉越厚,厚到他都看不清楚她的心。
险些透不过气来。
而纪漫兮整个人性子都带了几分似有若无的清冷,懒得多说一句话。
在媒体记者的眼里,她今年拍戏的产量已经达到了去年的三倍,可还是照旧跟个工具人一样无休无止,甚至接下了明年的好几档综艺。
一点儿也无暇,去顾忌身后的盛修远。
直到除夕夜的前一天,万家灯火鼎盛时,剧组也进入了最后的杀青阶段,纪漫兮拍完最后一场戏回来,发现别墅里空荡荡的。
佣人因为要过年,所以都让回去了。
她洗漱完之后,一个人坐在诺大的餐桌旁,面色寡淡地给自己煮了点面条,顺手开了一瓶红酒。
静静地喝了好一会儿。
突然,手机里发过来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酒吧里昏暗灯光下的模糊他拍照,身材娇小的女人被英俊高大的男人紧紧护在怀里,只露出了半个脑袋。
一旦相处久了,单单一个背影就知道是谁。
差不多好几个月的时间,纪漫兮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等到他说出离婚,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果。
可偏偏……
一次次的压抑到了最后的临界点,好像突然就没有办法再忍下去了。
那一瞬间,已经将近半年多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