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洗白,没有人会相信的。
更何况是纪漫兮。
盛修远捏着烟的手本能地就捏了捏眉心,隐隐有几分烦躁的苦闷,“我的黑历史,洗不掉了?”
下一秒,电话对面响起了女人的冷笑。
“飙车泡吧,打架斗殴,玩女人送包送鞋,这种事情你当初的时候可没少做,”顿了顿,“跟着沈思邈一起,难道不是吗?”
要不是他花名在外,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盛修远眉骨忍不住狠狠地跳了一下,却还是绷着声音陈述,“那是过去。”
“可也是你过去的一部分。”
舒颜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我最近被限制了自由出不去,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在她身边,如果你真的打算跟她过下去,就保护好她。”
“尤其是沈煜。”
“如果她在你身边再出事,不说漫漫想要跟你离婚,就连我也会不惜一切手段让她离开你,毫不犹豫。”
纪漫兮做了一场梦。
梦里纪晋成和纪母亲坐在别墅的沙发里,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漫漫,你爸爸知道你今天生日特地早早就回来了,还带了你最想要的小蛋糕,开过来出蜡烛呀。”
那时候她站在原地,兴冲冲地就跑了过去。
纪父抱她在怀里,将别墅里所有的灯光熄灭之后,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鼻尖,“我们的小漫漫打算许什么愿望呀?”
“我想要爸爸和妈妈一直都陪着我。”
“傻瓜,愿望要是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
后来画面反转,回忆细数而至,那些谩骂和诋毁从每一个人的口中蹦出来,她才发现,愿望说出来,原来是真的不会实现的。
差点陷入回忆再也出不来。
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抬眸就看到了躺靠在她身侧的男人,笑着挂了挂她的鼻尖,“醒了?”
她看着他,好半晌没有说话。
但是原本放在被褥里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裙摆,连带着视线转动的同时直接就下了床。
盛修远下意识就追了过去,“怎么不说话?”
纪漫兮的眼睛有些红肿,这会儿看着面前被那道欣长的身影挡住,到底还是抬起了眼眸,嗓音沙哑地极其厉害,“让开。”
说着就要从他身侧绕过。
可下一秒,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攥住了手腕。
“昨晚的事情你没忘记,”他附身凑近了她,“对不对?”
纪漫兮眼睑微微动了下,甩开男人的手之后直接后退了半步,语调都是冷的,“我让你让开,你当着我路了。”
盛修远恍若未闻,“你说让我保护你,我答应了。”
纪漫兮实在是疲于应对面前的男人,到底还是抬手将长发拨到了脑后,不急不缓道,“我也记得我昨天晚上回过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保护我,除了我自己。”
说着直接就侧身去了浴室。
自始至终,冷淡至极。
她从洗漱台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红地不像样子的眼睛,安静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洗漱完毕出来,去衣帽间换衣服。
下楼的时候,盛修远就靠在楼梯的扶手上。
“去哪儿?”
“墓地,”她鼻梁上架着墨镜,嗓音都是温淡的,“要一起吗?”
她出去从来没有喊过他,这是第一次。
“快过年了,”他垂眸掐灭了烟蒂,直接走到了她面前,这才不急不缓道,“外面冰很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纪漫兮躲开了他的触碰,直接下楼。
“那你就跟着好了。”
其实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因为当初骨灰的事情她问了黎月,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有些时候是不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