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亲自选择了让她成为盛太太，也是他原因选择牺牲自己的往后余生的自由，跟她绑在一起。

纪漫兮其实看不透他。

她抬眸看着男人紧绷的不像话的下颚线，“是吗？”

“嗯。”

他捧着她的脸，附身吻了吻她的眉心，低沉的嗓音带着莫须有的笃定，“除了离婚，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那语调跟刚才剑拔弩张，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纪漫兮原本是不想搭理他，可是看着他难得低头的模样，突然就笑了下，一字一顿，“我不想生孩子。”

话音刚落，男人眸色很明显就微微滞了滞。

“好，那就不生。”

他看着她，眼角眉梢都带上了薄而沉的笑意，语调也极尽温柔，“你要是不喜欢，我过段时间就去做结扎，嗯？”

在这个世界上，纪漫兮见过千万种人。

好的坏的，有本事的没本事的，甚至是妈宝的和依附女人的，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上那个男人，可以把结扎这件事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且轻松。

像是有没有都可以。

就连沈思邈那厮都是和大多数男人一样自私到了极致，玩女人宁愿戴套吃药都不会做结扎。

“呵。”

她猝不及防就冷笑了一声，嗓音带着几分散漫，“结扎不还有怀孕的风险，要不你干脆去做生理切割好了。”

一劳永逸。

盛修远看着她唇角泛起的那抹冷笑，本能地就朝着她凑近了些许，嗓音染笑，“那你下半辈子的幸福不就没有了？”

安静的房间里，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侧。

纪漫兮黑白分明的眸落在他微微掠起的唇角，眼尾都弥漫了淡淡的轻笑，“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可他们没有我技术好，你也比较难伺候。”

男人的声音及其暗哑，“不是吗？”

纪漫兮跟他纠缠了差不多六年多的时间，他示弱的时候屈指可数，可今时今日，他说他可以为了她去做结扎。

难道说……

五年前他做手术的时候，也是为了一个女人？

“盛修远。”

“好了，”男人恍若未闻地捉住了她的手，漆黑的眸深邃而认真，“下去吃饭，不然一会儿面条糊掉了，嗯？”

纪漫兮眼睑微微动了动，“你做了面条？”

“还有我让佣人买的粥和虾饺，”男人轻笑地看着她，嗓音四平八稳，“知道你喜欢吃这里的糯米糍，我特地让人买了回来，尝尝看？”

那音色，可以说是很温柔了。

纪漫兮瞳眸不可避免地收缩了一下，原本放在身侧的指节也微微攥紧了，“东巷的那家店……还开着？”

“嗯。”

男人低低应了一声，“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每天都让人买了送到你面前。”

他短发下的五官棱角分明，尤其在头顶灯光下显得有几分温柔，纪漫兮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晃了神。

“盛修远。”

“嗯？”

她不以为然，语调都是淡的，“我有点累，不想走路。”

如果放在其他时间，盛修远说不定还会考虑一下是这个女人突然转了性，可是现在，十有八九都只是为了捉弄他。

“我抱你。”

他哑着嗓子，微微弯腰的同时直接将女人打横抱了起来，径直起身你往外走，可手落在她的后背，却发现她的身形格外纤瘦。

抱着她，其实感觉轻了不少。

相比较去年来说。

纪漫兮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现在能刺激她大脑皮层的除了恐惧之外，其余所有的情绪都好像成了最无用的表达。

没有悲伤，也不会太过于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