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漫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舒文彦,亦或者说是从来没有见过对着她剑拔弩张的舒文彦,原本心里那点仅存的情分,瞬间再也窥探不到。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她忍痛挑起唇角,嗓音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诮,“你们舒家啊,在我看来就没有一个好人。”
“当初你父亲婚后和荆惜有染,舒姨委曲求全了这么多年,把你们两个养大成人,可到了最后一个为了女人浑噩进了监狱,一个为了男人进了娱乐圈,真不知道是她的福还是她的孽。”
话音刚落,她的脖颈就被掐住了。
“纪漫兮!”
“呵,”她看着他,未曾有丝毫的怯懦,“舒文彦,你有本事就让我现在就进监狱,没本事就趁早回去守着你的季小姐,别到时候我一个忍不住,直接去医院掐死她也说不定。”
要是他真的打算下了死手,纪漫兮是绝对没有活下来的机会的。
可是他没有。
甚至时至今日,他也已经找不到应该用怎样一种态度去面对面前这个女人,毕竟她的脾气秉性,他一开始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纪漫兮被松开的时候,眉梢仍旧是冷的。
她没打算跟他多说一句话,只是提着裙摆去旁边的草丛里去找刚才逃走的猫,等到将猫抱回来的时候,身后男人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喊的是她的名字。
“纪漫兮。”
她脚步微微顿了顿,就听到了他后面的话,“为什么要嫁给他。”
他问的是为什么。
舒文彦一直都没有想明白,明明在她眼里婚姻是最为神圣的东西,可不过辗转过了一天,她就选择嫁给了之前说要好聚好散的盛修远。
女人没看他,只是低眸顺着怀里的猫儿。
嗓音很淡,“与你无关。”
回到大厅里的时候,纪漫兮才将怀里的猫儿放了下来,结果在站起身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穿着玄色的浴袍,短发有些微微的潮湿。
“你们说了什么?”
他交叠着双腿,指节夹着一支烟,而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差不多有好些个烟蒂,像是刻意在等她。
“唔……”
她眨了眨眼,温温和和地走了过去,嗓音都是淡的,“我一不小心开车撞了人家的小初恋,所以恼羞成怒了呗。”
还差点掐死她。
“呵。”
男人的视线淡淡漠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喉骨溢出意味不明的笑,“是他恼羞成怒,还是你恨及他人?”
纪漫兮不以为然地挑起了红唇,“有区别吗?”
反正在她眼里,所有她不喜欢的都可以归咎为仇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就是她的道理。
“没有吗?”
盛修远视线落在她没有太多表情的脸蛋上,眸跟着都眯了起来,“舒颜前段时间还来找过我,跟我说你这段时间都不肯见她。”
多年好友,说散就散。
如果不是昨天车祸的事情,舒颜说不定现在还是处于不被召见的状态。
纪漫兮看着他,蓦然就想起了昨天女人抱着她的腰肢委屈的不行的画面,眉目都跟着冷了下来。
“怎么,你要因为这件事跟我吵吗?”
“没什么好吵的,”男人微微抬手将烟蒂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这才欠身朝着她凑近了些许,嗓音淡而宠溺,“既然她让我女人不开心,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他的下巴就在她一侧额头,呼吸落在了她的皮肤上。
带着暧昧的呢喃。
纪漫兮不由得颤抖了下肩膀,视线落在他脸上的时候,都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恍惚,“盛修远。”
男人哑着嗓子笑,“嗯?”
“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