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原本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但是等到确认了他说的是结婚证三个字之后,好半晌都是处于震惊的状态。
“那个……”
他坐在驾驶室,嗓音都低地差点要听不见,“现在……已经……九点了,民政局……还开门着吗?”
虽然问的是疑问句,但是答案却是肯定的。
不开门。
而且也没有谁会真的在这个时候,大半夜地跑过来只为了买盛大公子一个面子,毕竟人家的公安系统都关了。
真以为民政局是他家开的。
他的话说完,车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盛修远坐在后座看着车前镜倒映着的女人那张冷淡的脸庞,到底还是收回了视线,眸色很冷,“你不用开车了,明天早上民政局上班之前把户口本给我拿过来。”
他说的,自然是纪漫兮的户口本。
“……”
宋庭对于他这种突然变卦已经算是习以为常,推开车门下车之后,直接就上楼去了纪漫兮所在的公寓。
车内很安静。
纪漫兮看着坐在后座的男人也跟着下了车,下意识就去拉车门,结果就看到了那道身影径直进了驾驶室。
然后发动了车辆。
“把你的眼泪趁早给我擦一擦,”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引擎声颤动而起,“不然明天早上红着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逼婚来着。”
准确来说就是逼婚。
其实他原本是没打算动这个念头的,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他不管,穆越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找到事情的真相。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任何事情都站在理性的层面去分析道德和尺度,原则之下就是天意凛然的法网,没有丝毫情面可言。
所以……
也就只有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件事还能有说情的余地。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他不过是把自己想了很久的念头付诸行动,这样最起码以后不会觉得后悔。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车开出去了很久,可是副驾驶女人的视线却一直落在他的脸上,像是在认认真真地看什么东西。
他眼睑微微动了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纪漫兮视线落在他的一侧下颚线上,嗓音都平和地没有温度,甚至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的诧异,“为什么是我?”
他下意识看了她一眼,“什么为什么是你?”
她收回了视线,唇瓣勾起了毫无温度的轻笑,“季薇不一定是最合适的结婚人选,但是你还是选择了跟她结婚,现在她被我撞废了,你随便在上流社会找一个都可以明天顺顺利利地举行婚礼,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为什么要是她。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她。
耳边是车辆碾压路面的声音,然后倏尔就夹杂了男人的低笑,“难道不是前段时间你主动爬上我的床,告诉我,想要为我洗手作羹汤吗?”
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其实都记得。
包括她的剑拔弩张。
他视线掠过女人微微苍白的脸色,原本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紧了紧,继续道,“虽然是因为报复,可我还是接受了。”
之前没同意,不过是因为想让她也不痛快。
可到了后来发现,这样导致的最终结果是自己也不痛快,甚至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倒不如遂了自己的愿好了。
纪漫兮背脊挺地很直,视线落在男人温温和和看着车前玻璃的脸上,放在膝盖上的手都攥紧了,“盛修远。”
“别这么喊我,搞得我好像真的十恶不赦似的。”
他施施然回答了她的话,跟着在红绿灯前踩了刹车,半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