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一下就急了。

“纪漫兮！”

女人的手都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却突然停下了动作，转身看着她，“你还记得当初我辍学在家闭门不出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舒颜微微怔了一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那时候说了什么？

她说，“漫漫，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有正义存在的，那些人是看不惯你太优秀，所以才这样欺负你，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所有的错误最终都会得到惩罚，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都不会缺席。”

可是结果呢？

她一意孤行的最后结果就是白白牺牲了一条命，毁掉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是，我是这样跟你说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平和的眼眸突然就带了些许湿意，“可是漫漫，我错了，”她闭了闭眼，嗓音徒然发涩了起来，“如果不是当年我一意孤行相信正义，荆让也不会死在那场车祸里，而我却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一条命，一场车祸，一段青春。

这条路她一个人走了很久，久到一开始想要的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了，甚至也早就忘记了所谓的初心。

“漫漫，我真的好累啊。”

她手里的刀砰然就掉落在了地上，连带着微微上前半步直接环抱住了女人的腰肢，嗓音都有些细微的哽咽，“这么多年我拼了命地往上爬，可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你没有权利和地位，根本没有人会把你当朋友。”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从来都是这样。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再失去你，”她尽量让自己没有哭出来，但是仰起脸的时候眼眶却还是湿漉了，嗓音都有些氤氲的哽咽，甚至有些讨好的揪了揪她的衣角，“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她用的是好不好。

舒颜其实很少求人，可是现在她这样讨好的语气确是用在了她的身上。

房间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纪漫兮站在门口看着比她低了不过几公分的女人，过往种种穿插而过，她一时竟然分辨不清。

门铃声恰到好处地在这个时候响起，惊醒了两个人的僵持。

纪漫兮身形到底还是微微动了动。

她从女人身侧走过，也没怎么从猫眼里看直接就打开了门，结果看到的就是站在面前那道欣长的身影。

穿着黑色夹克外套和长裤，五官冷峻而深邃。

纪漫兮看了眼身后的舒颜，眉心微微拧起的同时，到底还是将自己原本想要说出的话转移了语调，“有事吗？”

男人没理会她，堂而皇之地迈步进了门。

穆越视线在客厅里扫视了一圈，最后靠在了旁边的吧台上，懒懒地朝着她这个方向睨了过来，神情很是散漫，“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纪漫兮唇瓣微微翕动了一下，却被身侧的女人拦住了。

她眼睑微微垂下，漫不经心地拉开了揪着她衣袖的手，嗓音都是有条不紊的，“解释什么？”

“你的车为什么会是季承轩开着，而且还出了车祸。”

穆越视线毫不避讳落在了她的身上，嗓音都带着意味不明的笃定和警告，“纪漫兮，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女人没有说话，当然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按照他现在的罪名，交通肇事罪致人重伤甚至死亡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毁掉的可是一辈子，”穆越两只手撑在了吧台上，看着安静坐到了沙发里的女人，“这样的负担，后半生能过得舒坦吗？”

话音刚落，舒颜就看到了沙发里女人松动的眼神。

“穆先生。”

她直接挡住了男人看过去的视线，微微弯腰的同时朝着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