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警局。

穆越刚挂断电话就听到了外面巨大的动静，连带着是一道身影直接从他办公室跟前跑了过去，紧接着是外面的呼喊。

他心下一动，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乱作一团，原本在看守审讯室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被打到了地上，审讯室的门大开着，像是被侵略过的灾难现场。

舒文彦刚从医院过来，整个人像是发了疯。

“季承轩！”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着男人的名字，踹开门的同时毫不犹豫地一拳头就打了过去，那力道及其狠，基本没有留余地。

季承轩本来身手就很好。

虽然手被束缚着，却还是顺顺利利地躲开了快要落在他身上的拳头，连带着眉目都是冷的，“人是我撞的，”他看着他，“我的错，我认。”

“你认得起吗？！”

舒文彦直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办公桌，两只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满眼都是浓重的戾气，“她一辈子毁了你知道吗！”

昏迷不醒加永远也站不起来。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这么躺在病床上就没有了。

“呵，”两个人身高基本持平，但是季承轩被攥着衣领却没有丝毫的示弱和怯懦，甚至唇瓣勾起了轻笑，“难道你也要开车，以牙还牙撞回来吗？”

“你！”

舒文彦这会儿直接都红了眼，直接拉扯着他的衬衫领口抵在了旁边的墙上，眸底都是猩红而阴鸷的。

季承轩不为所动，顺顺利利地接下来了他落下来的拳头。

“我人就在这里。”

他看着他，“事情已经发生了，所有的责任和后果都有法律评判，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你要真的想跟我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就算他双手有所限制，但是打赢他足矣。

舒文彦攥着他领口的指节微微发紧，连带着下颚线都是紧紧绷着，穆越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下就冷着脸走了过去。

“够了。”

他走过去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连带着视线落在了舒文彦的身上，“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气氛仍旧剑拔弩张。

但是原本旁边战战兢兢观战的工作人员得到了穆越的指令，还是带着季承轩去了别的地方，审讯室里瞬间就只剩下了舒文彦一个人的身影。

他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才面无表情地出了门。

穆越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之后，直接将视线就转移到了男人的身上，嗓音情绪意味不明，“打够了吗？”

舒文彦没有说话，眼底一片阴霾。

穆越很少见到他这样的表情，索性就亦步亦趋地走到办公桌前将几张照片直接推到了男人的面前，然后点了点，“好好看看，再决定要问我什么。”

那是之前他找人查的照片。

“撞季薇的车是纪漫兮的白色奥迪，”他靠在桌沿，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脸上，“你猜猜看，为什么在季薇结婚的前一天，季承轩会傻到用纪漫兮的车去撞季薇，而且还是跑出去了一段时间后，又打电话过来自首。”

只要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代表着什么。

舒文彦视线落在那几张照片上，眉心微微拧起的同时直接将照片拿了起来，期间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我话就说到这里，至于事情的真相……”

穆越将他手里的照片拿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拍到了办公桌上，“我想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据。”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可如果有些事情已经靠单纯的法网无法得到所谓妥善的结果，那么最后的定性又会是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存在？

毕竟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