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成拳,“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做什么。”
男人漫不经心地将身上的外套丢到了旁边的沙发里,视线懒懒地朝着薄妍的方向扫了过去,嗓音不紧不慢,“她得罪了我,当然要付出代价,这是她的惩罚。”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惩罚。
纪漫兮下意识看着那近乎于奄奄一息的女人,视线本能地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嗓音有些微微沙哑,“她有身孕了。”
三个多月不见,按理说肚子不应该这么小才对。
“你说那个孩子啊。”
沈煜漫不经心地在旁边的沙发里坐了下来,嗓音冰冷地毫无温度,“没了。”
纪漫兮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什么?”
“我还要结婚呢,”男人低垂着眼睑,双腿都微微交叠了起来,“她肚子里要是出来了沈家的种,那我要怎么跟我们家老爷子交代。”
他说的自然而然,简直不能再想当然。
纪漫兮下意识看了眼水箱里冷地发抖的女人,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脾气都险些要控制不住,“你!”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上前,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可是男人却只是一个淡淡然的眼神,身侧的黑衣人就拉扯牵制住了她要扑过去的动作,干脆利落。
她被牵制住,有些极其败坏地怒吼,“沈煜,你特马就是个人渣!”
怎么她跟前的男人都是这样。
沈思邈把荆晗折磨地不成人样家破人亡,沈煜现在把一个活生生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果然自古沈姓多渣男。
沈煜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放在膝盖上的指节,嗓音散漫,“我不是盛修远,别把你那副嚣张跋扈的劲儿用在我身上,不然的话……”
他笑了下,视线掠过她落在了身后的水箱里,“我不介意你跟她一样的下场呢。”
水位已经上升到了薄妍的下巴。
现在外面还是寒冷刺骨冰雪覆盖的冬天,可是面前的女人却几乎是奄奄一息到只剩下了一口气。
纪漫兮突然就想到了几年前。
薄妍还是薄家的千金小姐,跟着祝祈一起参加舒老爷子的生日宴,穿着一袭长袖裙,在男人怀里巧笑倩兮。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那时候她以为她会是名副其实的祝太太,可也不过三四年光景,她就被沈煜折磨地面无全非,一丁点儿名门闺秀的模样也看不见。
“沈煜。”
她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都变得逼仄而压抑了起来,“你放过她。”
男人像是没听到,挑眉看着她,“你说什么?”
纪漫兮还被两个黑衣人摁在原地,她视线对上沈煜男人灰褐色的瞳眸,好半晌之后,才闭了闭眼,哑着嗓子道,“你放过她,”顿了顿,“算是我求你。”
她很少求人。
应该说这么多年来除了盛修远之外,几乎没有求过别人。
沈煜微微抬眸看着她那张精致妩媚的脸蛋,淡薄的唇角掠起了细微的弧度,不紧不慢,“原因。”
纪漫兮可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没有原因。”
“呵,”他唇瓣不由溢出了轻笑,带着几分探究,“什么时候你纪小姐竟然会没有原因地想要救一个人了。”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气氛微妙。
他视线细细打量过那双狐狸眼,突然就好像来了逗弄的兴致,“好啊,放她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朝着黑衣人摆了摆手。
原本牵制着纪漫兮的两个人瞬间就松了手,其中一个出去后又折返了回来,把手里的一个小手提箱放在了沈煜面前的桌上。
然后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