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纤细的小腿有一条搭在床沿，露在外面的背脊线条上面还带着某些痕迹，但饶是这样，她还是睡得很沉。

大约是真累了。

盛修远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她这副模样。

索性就将毛巾丢到了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点了一支烟，视线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上，眸都微微眯了起来。

几分钟后。

他掐灭了烟，直接站了起来。

纪漫兮基本上那个时候还在睡梦中，眉心都是拧着的，但是却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感受到了一股迫于压力的窒息感。

等到睁开眼，对上的就是男人深邃的眼眸。

她瞳孔骤然缩了一下，“盛……”

“嘘，”男人的嗓音带着沙哑而模糊的笑，还有鼻息间烟草和酒精混杂的气息，“乖一点，嗯？”

说完直接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

纪漫兮已经差不多二十天都是处于忙碌的工作状态，就算回家休息都是直接躺床上补觉，经过今天这一遭，她直接瘫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

她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靠在身侧床头的男人，正在漫不经心地点烟。

纪漫兮的烟瘾一下就犯了。

男人像是察觉到她醒来，点烟的动作微微一顿，索性就从烟盒里抽了一支递到了她唇边，“要吗？”

她愣了一下，还是转过身躲开了他的视线。

“不用。”

其实早就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们两个也是这样相敬如宾地醒来，然后她去救了舒颜，他又将她从局子捞了出来。

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的剑拔弩张。

她觉得有些累，但是还是撑起身，微微伸出脚勾住旁边散落的男人的衬衫，套上之后直接去了浴室。

四肢酸软，走路都有些虚浮。

再加上昨天晚上没有吃东西，她这会儿在浴室里都要扶着旁边的洗手台才勉强站稳，洗澡就更是勉勉强强。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散乱，身上青紫痕迹尽显。

氤氲的水汽下，纪漫兮微微喘着气盯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庞，很久很久都没有别的动作，视线几乎都是凝滞的。

出来的时候，男人还是刚才的姿势。

她抿唇的同时，迈步走了过去，“你什么时候放人？”

男人笑，“我有说要放人了吗？”

“你！”纪漫兮的脸色蓦然就变了，连带着放在身侧的手都微微攥紧，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打算赖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