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过不起心里那道坎。
要是真的下定决心不纠缠,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费城,逃地远远地,而不是继续留在这里,给自己那么一点儿念想。
身侧的女人咬着唇,很轻的笑了下,“我有我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不是因为他才留下来的。”
说着就转身朝着门口走。
“是吗?”
舒文彦跟在身后,嗓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她蓦然停下了脚步,“我会打掉。”
“可以生下来。”
低沉的声音很空旷地在她耳侧响起,她站在门前的身形微微震了一下,下意识抬眸看着身后的男人,“你说……什么?”
“孩子生下来,我养。”
舒文彦有条不紊地看着她,嗓音笃定中带着几分微微的沙哑,“以后他就是我儿子,我,就是孩子的爸爸。”
纪漫兮从来没有想过,这句话是从面前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
只是笑了下。
“你就不怕季薇弄死我吗?”
“她不会。”
她挑眉看着他,“你怎么就知道不会?”
对上那双灰褐色的瞳眸,试图从里面看到不一样的深意,可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有的只是认真和虔诚。
“因为有我在啊。”
男人的唇瓣勾起了淡淡然的笑,“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我的婚姻大事刚好也可以解决了,省得我妈整天催我。”
纪漫兮并不算意外。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念头。”
她低下头去包里找自己的钥匙,然后转身开锁,身后男人的声音再次有条不紊地响了起来,“也不全是。”
舒文彦身形懒懒地靠在了门框下,“我还挺喜欢孩子的,”他很是认真地挑起了自己的下巴,“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纪漫兮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直接打开了门。
可是刚打开,她直接愣住了。
房间里面黑漆漆一片,但是隐隐约约能闻到烟味,连带着还有不远处沙发里,那一抹亮起的明明灭灭的猩红。
“你……”
她打开手边灯的同时,直接拧起了眉,“你怎么在这里?”
明亮的灯光下,是男人坐在沙发里的身影。
“怎么,爷就不能在这里吗?”盛修远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长裤,懒懒地靠在沙发里,而他的手边沙发扶手上还挂着他的西装外套。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是想来时间也很久了。
因为桌上的烟灰缸里,有小半的烟蒂。
纪漫兮视线落在桌上放着的红酒杯,原本的好脾性这会儿终究是有些耐不住了,“你用的是我的杯子。”
耳边随即传来了男人的嗤笑,“你人我都用了,一个杯子还要跟我计较吗?”
纪漫兮闻言一愣,呼吸都有些绷紧了。
盛修远指尖还夹着烟,这会儿睨见女人身后跟着的舒文彦,原本轻佻的嗓音变得更加夹枪带棍,“纪漫兮,你倒真是可以啊。”
“我这还没走利索呢,就听你们在外面儿婚姻大事都决定好了,”他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身上,“怎么,小舒总坐了五年牢出来尺度玩这么大,不是自己的孩子都敢认,你们舒老爷子知道你当冤大头这件事吗?”
“盛修远!”
纪漫兮听着他的话,眉心瞬间就冷了起来,刚想走过去结果却被身后的男人拦住了,“话可不能这么说。”
舒文彦将身侧女人的腰轻轻松松地揽在了怀里,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小盛总不要的女人多得是人要,至于喜当爹这回事……”他盯着怀里女人的脸蛋,继续道,“我觉得按着月份来算,是我儿子的几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