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有那么几秒钟的寂静,纪漫兮甚至能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最后停在了她面前。
“纪漫兮。”
他微微弯下腰,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什么时候?”
她懒懒地靠在沙发扶手上,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带着烟草气息的味道浸染了她的周身,“孩子十六周……我记得那时候刚好是你从外地拍戏回来,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心痒难耐到直接跟他滚上了?”
他们之间……
到底是谁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的指节冰凉,贴着她下巴的时候刻意用了几分力道,好让她没有可以挣脱的余地,完完全全地处于劣势。
纪漫兮徒然就笑了起来,“不可以吗?”
她撑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狐狸眼一瞬不瞬地撞进他的瞳孔里,有条不紊地道,“我睡一个男人,也需要跟盛公子你汇报吗?你是我的谁?”
什么也不是。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一种明面上清白的关系。
就算是金主和情妇,那也有摆在明面上的利益关系和终止时间,再不济勉强算个炮友,也是图个痛快。
可是偏偏他们连最起码的这种关系都算不上。
这么多年她跟在他身边其实也没讨到多少好处,除了事业上的一些资源和他摆平的一些绯闻之外,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往来。
因为不清楚,所以结束才会像现在这样难缠。
她的下颚被男人桎梏着,身形缩在沙发里,只要他微微弯腰扣住她的腰,她基本上就再也没有挣脱的余地。
“纪漫兮。”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别挑战我的底线。”
她突然就笑了,全然顾不上下颚的疼痛,“你的底线是什么?”
季薇?还是绿帽?
如果指的是这两个,她好像她都碰了。
四目相对,盛修远试图从她带笑的眸底看出别的情绪,可是一无所获,索性直接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带了起来。
纪漫兮愣了一下,“你做什么?”
“孩子。”
男人脚步微微停顿,然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嗓音都带着几分紧绷的沙哑,“去医院,把孩子弄掉。”
他说的很自然,也很冷淡。
纪漫兮下意识就拧起了眉心,“我不要。”
她挣扎着想要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是腰肢被他的手臂牢牢带着,等到了门口,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都有些红了。
“我说了我不要去你听不见是吗?”
她挣扎地厉害,可还是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抵在了身后的置物柜上,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纪漫兮!”
他沉着眸,优越的下颚线带着显而易见的紧绷。
纪漫兮被他锁在怀里,呼吸微微凝滞的同时勾起唇角笑了一声,“你就算拉着我去医院我也不会做这个手术,”顿了顿,“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人和人的性格本来就是不同的。
纪漫兮自己去打胎没有打掉是一回事,但是被别人逼着打掉又是另外一回事,那造成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
她其实还真的没有考虑好,是不是可以做好一个合格的母亲,并且在她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盛修远只当是她在跟他叫板,直接就扣住了她的下巴,“弄不弄?”
她笑,“不弄。”
细长的狐狸眼挑起了绵长的笑意,嗓音也是有条不紊到理所应当,“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绑在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