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盛修远,你个混……”话音戛然而止,连带着呼吸都瞬间凝滞了。
“说啊。”
男人睨着她笑,“怎么不说了?”
他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指腹摩挲过她的唇瓣,“纪漫兮,你有本事就咬断我的手,看看是我的骨头先被你咬断,还是你先跟我服软。”
纪漫兮其实是想反驳回去的。
可是她的手腕被桎梏着,头顶上方就是男人低沉的气息,差点让她的理智趋于崩溃的边缘。
现在是正中午。
闷热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在了被褥里,空气中弥漫着的尘埃在阳光下跳动着,像是有节奏的音符。
纪漫兮的理智,趋于消散的边缘。
后来的后来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男人的嗓音有条不紊地敲打着她的耳骨,他说,“纪漫兮,别总是这么不识好歹,那次不是我把你整服帖了才离开的。”
“别跟我说不要,你现在说的话我一个字儿也不信。”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总是喊她全名。
而且每次情深意浓的时候,他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她的名字,然后哑着嗓子说,你看我们的名字可真是应景啊。
漫兮漫兮,路漫漫其修远兮。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纱蔓延进来,给房间渡上了一层金色的浅光,纪漫兮盯着那飘动的纱幔,视线都有片刻的恍惚。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沉在了深不见底的地方。
窥不到一丁点儿的光亮。
其实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彼此之间的那些点基本上都知道地一清二楚,尤其是在盛修远手底下,她基本上不可能无动于衷。
后半夜睡过去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腰间多了一条手臂。
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拉开了。
整个人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处于超负荷的状态,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平静下来的时候,连带着睡着了都是噩梦连连。
惊醒的时候,冷汗都打湿了鬓角。
她下意识地睁眸,结果发现她整个人都被男人揽在怀里,脑袋也几乎是在他胸膛的位置,甚至能听到那有力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暮色时分的阳光洒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不管时间过了多久,经年流转后经历了怎样的恩怨纠葛,纪漫兮都始终记得那天,他柔顺温和的眉眼迎着光,驱散了她所有的寒凉。
像极了十七岁那年舞台上凝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