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从他口中向来憋不出来好话,直接挂断了。
十分钟后,男人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不过来?”
她看了眼窗外那黑沉沉的看不到一点儿亮光的天色,直接起身,面无表情的回到了卧室,说话的语气都是不冷不淡的,“我不喜欢千里迢迢送炮。”
“那要不我给你送过去?”
对面的嗓音微微停顿了一下,很是刻意,“免费的,随叫随到。”
纪漫兮,“……”
她深吸了一口气,拉上窗帘的同时闭了闭眼,“盛修远,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一次比一次惹人厌。
挂断电话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十二点半。
纪漫兮瞧着安静寂寥地没一点儿声音的卧室,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爬上了神经末梢,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更加地无所忌惮。
想要抽烟,却最后还是作罢了。
吞了两颗安眠药之后,一直到了凌晨四点还是没有一丁点儿地睡意,索性直接就起身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在六点多的时候给之前联系手术的医生打了电话。
约了第二天下午。
阮越时在那天晚上知道了这件事,直接就打了电话过来,“想通了?”
她鼓了鼓腮帮,“我以为你要陪我一起去呢。”
“不去。”
他回答地自然而然且平静无波,“我明天还有事,需要去躺海城。”
她笑,“是去找路小姐吗?”
“不找她,”阮越时拧了拧眉,“我同门师兄帮人打官司,有人横插一脚出了点事,我过去处理一下。”
“谁呀?”
“你不认识。”
她笑地越发厉害,“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不认识呀?”
“夏漫,”阮越时问,“你认识吗?”
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丝儿,回答地很是漫不经心,“不就是海城夏家哪位刚出道不久,就火地一塌糊涂的大钢琴家呗。”
“你认识?”
她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阮越时没想到她们两个人会有接触,迟疑了以下,还是说道,“她死了。”
这下轮到纪漫兮震惊了,“什么?”
“这次处理的官司就是关于她遗产的分配问题,她还有一个妹妹叫夏弥,临死之前她手里所有的动产不动产以及保险受益人,都是她妹妹的名字,”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傅家的大儿子是她生前的未婚夫,傅家想要她妹妹手里的继承权。”
纪漫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他说的话捋清楚。
“哦……”她迟疑了以下,不紧不慢地回道,“那照你说的话,你那位师兄弟不会是帮着夏弥跟傅家做对吧?”
阮越时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阮导,要我说你一点儿都不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她有条不紊地道,“能跟你同门的师兄那可都是非富即贵的,这会儿了头脑不清楚去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是喜欢人家。”
也只有喜欢才能让人这么昏头了。
毕竟正儿八经且身份地位举足轻重的律师,那是绝迹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帮助一个弱势群体的。
“就你聪明。”
“那可不,”纪漫兮笑,“我可是费城百事通。”
阮越时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我可怎么记得有人前段时间还被骂,说是什么千百年来,费城难得一见的狐狸精。”
纪漫兮,“……”
手术当天。
纪漫兮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戴上墨镜去医院填了手术单,等到拿着表从诊室出来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穿着雪纺裙,长发披散在肩头,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