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漫兮狼狈地站在洗手台前，还没完全恢复力气，被摁着脖颈直接压进了冰冷刺骨的水里，长发和领口再次湿了个透。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每次在她觉得自己距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得到了呼吸，然后就再次被摁了回去，如此往复。

沈晟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吩咐人住了手。

“行了。”

他的脸色微微冷了下来，视线直接落在了旁边的程岚身上，“闹一闹就够了，还没完了是吧。”

程岚愣了一下，“可是她……”

“好了，”他走过去将她压在了旁边的门框上，“人都被你欺负成这样了，就消消气，去楼下休息一会儿，晚点我带你去买包，嗯？”

说着直接从口袋里抽了一张黑卡出来，递到了她面前。

程岚下意识看了眼旁边几乎是跌软在冰冷地板上的女人，委委屈屈地接过了卡，然后垫脚在男人的下巴吻了吻，“你对我真好。”

沈晟笑，“你喜欢就好。”

他视线落在了狼狈瘫倒在地板上的纪漫兮身上，嗓音平淡地对着黑衣人吩咐，“带着程小姐去换身衣服，晚点我们要去商场一趟。”

黑衣人点头，“是。”

周围霎时间就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纪漫兮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卷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脸颊两侧，未施粉黛的脸上因为被打了的缘故倒是有几分楚楚动人。

沈晟眸色微微动了动，在她身侧蹲了下来。

“害怕吗？”

纪漫兮放在身侧的指节狠狠地没入了掌心里，细长的狐狸眼盯着那张脸，直接就嗤笑了一声，反嗤，“我纪漫兮怕过吗？”

她抬手将湿漉漉的长发拨到了而后，眉梢嘲讽甚浓。

“沈晟，你们有本事就弄死我，”她看着他，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要是弄不死，我会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沈晟愣了一下。

果然，这才是他所看到的纪漫兮。

睚眦必报。

“啧啧，怎么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一点儿长进，不过……”他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俯下身的同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来回打量了一圈，“这张脸蛋被打成这样虽然有些影响美观，但是你只要愿意跟我服服软，我就放您回去。”

他的呼吸凑到了她的脸上。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