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唇角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原来他们这些人,活的都比她明白。
“是啊,你说的对,一文不值,”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清明的眼睛都带着抚弄的迷醉,脸上的笑戚戚然地厉害,“我上高中的时候,他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说我贱到爬上他的床,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爱上我。”
这么多年。
他即使跟她上床,也没有阻止他跟别的女人滚在一块。
“可是我不甘心啊,凭什么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他想要睡我的时候就直接过来,完事儿了提起裤子就走人,”她闭了闭眼,“和他有纠缠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成为沈太太的女人不能是我?”
那些女人根本不爱她。
只有她。
只有她从一开始的时候喜欢的就只是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与生俱来的使命感。
她的出生,就是用来爱他的。
至死方休。
可是现在她累了。
即将临盆的孩子胎死腹中,家破人亡,父亲入狱,就连哥哥现在都快要因为手术费而被拔掉氧气罐,甚至前段时间的车祸,也毁了她的一只手。
那是她拉小提琴的手。
再也,不可能了。
盛修远没想到她的酒量这么浅,喝醉了来来去去说的都是胡话,那模样着实是委屈极了,脸蛋都是戚戚然地厉害。
昔日大小姐的模样,如今一丁点儿也看不见。
荆晗荆晗,荆棘丛生,戚绝入寒。
到底是比他狠。
一个什么都不懂事的小姑娘,竟然都能被他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剩下一口气的活路了。
程岚在跟前看着,指节狠狠地攥紧了掌心里。
盛修远坐在百乐门正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了沈思邈那辆黑色的卡宴开过来,连带着男人的脸出现在了视线里,“有事?”
他没吱声。
只是掐灭指尖的烟,下车的同时打开了他后座的车门,连带着将自己车里的女人直接丢了进去。
“你自己的女人,自己解决。”
说完砰然就关上了车门。
沈思邈眸色一冷,视线从后视镜里看着醉醺醺将自己蜷缩在角落的女人,眉心都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人送走,一身轻松。
盛修远单手插在兜里看着那辆车离开,这才转身打算进门,结果旁边就有人直接走了过来,“盛先生。”
他认识,是许澜手底下的人。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