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想到那些画面,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手机关掉丢进了副驾驶里,脸色莫名其妙都有些跟平常不同。
苍天啊,弄死他吧。
这是造的什么孽!
公寓里。
纪漫兮睡地很沉,许是近日里太过困乏的缘故,梦魇都让她皱起了眉头,门铃的声音她都没能听到。
月色寂寥无声。
盛修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慢悠悠地把剩下的半支烟抽完,这才摸到了很早以前就配到了手里的钥匙。
上次醉了酒过来,他也是这样进去的。
公寓里很安静,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幽香,门口那双浅口单鞋都是随意地丢着,隐隐能看到虚掩的卧室里,那团拱起的被褥。
拧了拧眉,还是转身去了浴室。
黑色的衬衫已经血迹模糊,他扯下来随意地丢到了垃圾篓里,任由花洒冲刷过伤口,混迹的血水逐渐由浓转淡。
疼痛让他皱眉,却也更让他清醒。
草草围了浴袍出来,就看到床上那一小团伸出被褥的莹白的小脚,他瞳眸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单膝在床沿的地毯上跪了下来。
握住了她露出来的脚。
“唔……”
纪漫兮好像是察觉到了一股冰凉,下意识地就将自己的腿缩回了被褥里,嗓音都是呢喃娇软而不自知。
盛修远的视线,直接盯到了她的小腹上。
她睡得很沉。
怀里抓着被子的一角,卷曲的长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在昏暗壁灯的衬托下,腰肢柔软地完全看不出来怀孕的痕迹。
他下意识地抬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指节微微绷紧。
心里那种肆意妄为窜升了半个多月的念头,前所未有的高涨。
此时此刻,他只要微微用力,这个孩子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就会跟几个月前没有分别。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或许是那力道有些重,又或许是房间里血腥味比较浓,纪漫兮蓦然就睁开了眼,一下就撞进了漆黑如墨的瞳仁里。
她吓了一跳。
本能地想要起身,可是小腹被一股力道按压着,虽然不痛,但是她却动弹不了分毫,连带着呼吸都滞住了。
“你……”
她背脊发凉,嗓音都有些抖,“你……想做什么?”
他要弄死这个孩子。
这是她现在唯一有的念头。
盛修远将她的防备和慌乱看在了眼里,沉默了好几秒之后,嗓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
“漫漫,”他看着她,嗓音仿佛呢喃,“在你眼里,我是个好人吗?”
纪漫兮吓地动也不敢动。
“不是。”
男人自问自答,那张脸都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冷静的幽沉,但是手上的力道倒是蓦然松了些,转而凑近她,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
“既然不是……”他的嗓音很淡,淡地几乎是没有,却又仿佛很温柔,温柔地像是不寒而栗的凉风,“这个孩子……就不能留。”
纪漫的肩膀竟然细细密密地颤抖了一下,瞳眸骤然放大。
下一秒,她唇就被吻住了。
血腥味和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再加上这会儿昏昏沉沉却又异常紧绷的神经,纪漫兮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咬了下去。
“盛修远!”
她微微仰起脸看着他,嗓音怒气翻涌,“你大半夜来我家里发疯是不是?!信不信我告你偷盗入室!”
男人舌尖顶住了上颚,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你这罪名未免也太小了点儿。”
他凑近她,嗓音低低哑哑地钻进了她的耳蜗,“不如你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