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其实是有些怕的,因为这两个人要是真的打起架来,那可是分分钟不打死对方不罢休的那种。
“我不让。”
她深吸了一口气,仰起脖子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很多的男人,嗓音都是涩的,“舒文彦,算我求求你,不要再让自己犯错了。”
一而再再而三。
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受得起无穷无尽的牢狱之灾的。
她不能让监狱再毁了他。
“呵。”
舒文彦的唇瓣勾起了冷笑,原本凉薄的眼眸落在女人身后的盛修远身上,直接就上前一步将女人扯开了。
两个人再次扭打在了一块。
盛修远的一侧肩膀已经有血水透出来,连带着黑色的条纹衬上颜色都变得越发地深,但是却仍旧出招干脆利落。
谁也没占到上风。
眼看着情势已经控制不住,而且盛修远肩膀上的血迹都已经顺着手臂滴在了灰色的地毯上,季薇一下就慌了。
她想到了五年前,舒文彦被判刑的时候。
“舒文彦!”
她基本上是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嗓音都是嘶哑的,“你们不要再打了!”
因为她的突然闯入,舒文彦狠狠地挨了一拳。
他舌尖顶了顶上颚,嗓音几乎是薄凉地从喉骨里蹦出来,想也不想地就将女人的手从自己身上扯开了,“滚!”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距本就悬殊。
季薇猝不及防连连后退了几步,脚碰到了桌腿,整个人狼狈不堪地摔倒在了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刚好砸到刚才被摔碎的轩尼诗瓶渣堆里,额头也撞到了桌角。
细细密密的痛楚扎穿透了衣服,顺带扎进了皮肤。
季薇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包厢里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她的动静而停止,连带着两个人的打斗也都结束了,周围一片狼藉。
盛修远动了动肩膀,视线落在了男人脸上。
“还要打吗?”
舒文彦的眉心仅仅拧着,原本好看的脸部线条这会儿都是生硬地厉害,尤其是视线落在旁边脆弱不堪的女人身上,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拳头。
“盛修远,你可真有本事。”
他的嗓音凉,眉目更凉,“除了用你那点儿权势欺压女人之外,现在还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为你挡刀子。”
盛修远不以为然地收回了视线,“她拦的是你,不是我。”
他漫不经心地松了松自己的衬衫领口,嗓音带着众目昭彰的嘲讽,“你怎么就不仔细想想,说不定她是为了你,而不是为了我呢?”
舒文彦眸色狠狠一颤。
“我受伤了,去不了医院,你要是顺手的话,就帮忙搭把手把人送去医院,”男人的声音很淡,带着一贯的玩世不恭,“毕竟也是你曾经在一起过的女人,怎么也不至于这么狠心才是。”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包厢。
刚才打破酒瓶的小姑娘这会儿觉得自己闯下大祸,战战兢兢地摸到了季薇的方向,差点都要说不出话来,“季……季小姐……我……我扶您起来……”
季薇摇了摇头,嗓音都带着隐忍到极致的哭腔。
“我没事。”
她视线看向了还站在不远处的舒文彦,心底那种不断上涌的细细密密的痛楚差点将她整个人掏空。
可是男人视而不见。
她咬了咬唇,仓皇推开了小姑娘的手,想要自己站起来。
可刚才的瓶渣早就已经扎进了她掌心的皮肉,手稍稍挪动一下,那残渣就更深一分地往里扎。
“嘶~”
终于控制不住地出了声,眼泪落地无声无息。
舒文彦眉心狠狠一凛,直接大步过去就将女人从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