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有片刻的死寂。
烟雾笼罩在两个人之间,连带着模糊了盛修远脸上的怒气。
女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拿起自己的手机和钱包出了门,摔门声震地格外响。
宋郁之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从楼梯口下来的纪漫兮。
她从他身侧擦家而过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浓重的烟草味和酒气,甚至很刻意地撞到了他的肩,力道不轻。
他迈步上楼,站在了卧室门口。
“你女人跑了。”
盛修远站在落地窗的位置,侧身对着他,直接将旁边的花瓶朝着他砸了过去,花瓶砸到了门框,应声而碎。
那是前清的景德镇。
盛老爷子三年前在法国拍卖行用了八位数买回来的,全世界仅此一只。
宋郁之微微抬了抬脚拨走了脚下的瓶渣,迈步走了进去,“老爷子的心思可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一千多万呢。”
男人睨了他一眼,“滚。”
他压根没理会,漫不经心地走到沙发旁,将翻倒地茶几整个扶了起来,结果视线却落在了脚下地那片孕检单上。
瞳眸微微闪了闪,“你都知道了?”
下一秒,男人的眼神直接朝着他这个方向扫了过来。
想到前段时间他深夜打过来的电话,还有怀里女人微微有些不安的情绪,当下就一个拳头狠狠抡了过去。
“你他妈早就知道对不对?”
那一拳力道很大,但是宋郁之却直接偏头躲过了。
“是又怎么样?”他单手放在兜里,直接将那张单子捡起来放在了桌上,“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根本没有留下来的机会。”
因为懂他,所以才这样笃定。
盛修远那一拳落了空,另一只手直接就揪住了他的衣领,下颚角的线条都是紧绷而生硬的。
下一秒,男人却突然笑出了声。
“你别告诉我你动真心了,”他唇瓣的笑意竟然是冷的,甚至带着嘲。
盛修远攥着他领口的手骨节泛白,却在额前青筋凸起的边缘,蓦然松开了他,再次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茶几。
宋郁之,“……”
茶几是无辜的,好么。
“我今天过来不是因为这件事找你的,”他视线朝着房间里环视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男人的身上,“季薇昨天晚上找过我,说最近有一部电视剧在拍摄,但是女一号内定了,想让我帮帮忙。”
“我本来不打算淌这个浑水的,但是她现在是你的人,”他漫不经心地摸了摸鼻尖,“既然是你的人,那么资源这种事儿,你自己解决好了。”
毕竟季家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也没理会男人是什么表情,就打算转身离开,结果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蓦然停下了脚步。
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有些事总归是不能两全的,你想要她的人,还想要她的心,可你却连最基本的东西都给不了她,既然这样,还不如好聚好散。”
他说的模棱两可。
不知道是季薇,还是纪漫兮,抑或是其他女人。
宋郁之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当初他们一起在夜笙喝酒时,傅少司跟说过的话。
“盛公子跟别人不一样。”
“他这种人,可是比你和我都活地明白,想要就不惜一切手段掠夺,不想要的就随手可以抛弃,什么牵制他,他就放弃什么,什么阻碍他,他就夷平什么,如果真的有姑娘能入得了他得心,除非那个姑娘比他还活地明白。”
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就想起了纪漫兮。
顺口就问了一句,“那纪漫兮呢?”
傅少司握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下,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