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被欺负的份上,你就安安静静在医院养着吧,”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声音也带着很明显的停顿,“等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我再过来。”
纪漫兮没有想到他就这么放过她了。
其实也不算是放过。
因为他原本还能留下的那么一丁点儿歉疚,早就在刚才不耐烦中消磨地干干净净。
她咬着下颌角,忍着痛从车上下来。
那时候路上是疾驶而过的车辆,头顶是温暖和煦的阳光,可她却觉得有股子寒冷从脚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还真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舒颜打完电话转身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从门口瞒珊挪着脚步过来的身影,当下就将人扶了过来,“怎么回事?”
纪漫兮摇了摇头,推开了她的手。
“清静了。”
舒颜没明白,“什么?”
女人安安静静地往前走,直到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才扶着旁边的扶手蹲了下来,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舒颜想要扶起来,却被她制止住了。
“颜颜,你帮我买点儿粥吧,”她唇角勾起了笑,即使那笑意很苍白,“我好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舒颜愣了一下,赶忙就点了头。
“我给助理打电话。”
没有了盛修远的病房,这下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安安静静地喝了点儿粥,纪漫兮才算是恢复了那么点儿力气,临近晚上的时候,舒文彦带着舒阿姨熬的糯米粥过来。
还没说几句,就让人离开了。
舒文彦临走的时候,站在病床前看着她,眉心都是拧着的,“孩子的事情你最好想清楚,盛家究竟会不会允许一个私生子流落在外。”
话虽然残忍,但是却是事实。
毕竟舒家的人,骨子里都有种精明的东西,舒颜如此,舒文彦也是如此。
那天晚上,费城的月亮格外的明亮,白晃晃的光从百叶窗透进来,带着几分清冷的寒凉,而纪漫兮,失眠了一整夜。
舒颜第二天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疯了?”
她几乎是不管不顾地把她拽起来,可是在看到女人脸上安静的好像没有丝毫生气的脸蛋的时候,呼吸瞬间就僵硬了。
“漫漫……”
“我没事,”女人扯了扯唇,弯腰在床沿坐了下来,“我让你带烟你带了吗?”
舒颜眉心一下就拧紧了,“医院不准抽烟。”
“可是我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