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短短从公寓到路边打车的那几百米的路,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步履艰难。
出租车司机看到她,直接就懵了一下。
她几乎是一股脑把自己包里的一叠纸币全部丢了过去,苍白着脸笑了笑,“去……去医院……”
说完就直接晕了过去。
那团纸币有差不多五六千块钱,零零散散的粉红色纸币在手边散开,连带着有几张飘到了外边儿疾驶的车轮底下,被卷起的风吹地更远。
司机咬了咬牙,将那些纸币一一捡起来,这才将人送到了医院。
盛修远好像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很早很早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兰博拦路挡在了他面前,一张娇俏明艳的脸蛋落在他的眼里,狐狸眼漾着笑。
下意识地睁眸,脑袋都是懵的。
刺眼的阳光涌进眼底,大脑的意识寸寸回涌,他瞬间就坐直了。
昨晚……
那些画面经不起推敲,零零碎碎却又历历在目,都无一不在控诉着他的暴行。
房间里狼藉一片。
茶几上面光秃秃的,水杯和花瓶都掉到了地毯上,床上的被褥有一半掉在地下,还有一半挂在他身上,空气中还带着香水瓶被砸碎的气味。
他扶了扶额,直接掀开被子下床。
搜寻了一圈儿,整个公寓里,那里还有女人的身影。
鬼使神差的,他转身去了浴室。
视线落在浴缸里那淡红色的血水的时候,瞳孔狠狠地缩了缩,差点儿没被旁边地上的物件儿绊倒。
他昨晚……
都做了什么?
女人在他耳边求他放过他的声音还历历在目,可是他好像都没有听见,满心满眼都是门口挂着的,陌生的男士外套。
像是着了魔。
宋郁之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从浴室里出来。
“怎么了?”
“舒颜……”那边的声音有明显的沙哑,“在你那儿吗?“
他回头看了眼还在床褥中熟睡的女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她一晚上都在我这里,”顿了顿,“今天白天她就不上班了,你记得给你女人说一声。”
盛修远呼吸瞬时间紧绷,“你让舒颜接电话。”
“她还睡着。”
他忍住濒临爆发的情绪,嗓音都几乎是从喉骨溢出来的,“纪漫兮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吗?”
“打过。”
宋郁之看了眼床头柜上女人的手机,不紧不慢,“我掐了。”
“你他妈……”
盛修远直接一脚踹翻了公寓里早就光秃秃的茶几,愣是忍着怒气掐断了电话,期间还被他摔碎了一个纪漫兮平日里最喜欢的北欧风的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