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胆怯。
纪漫兮听到声音,下意识朝着光源的方向看过去。
那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在那亢长又无止境的黑暗里,看到了由近及远的一道身影。
成了她唯一的光。
他纡尊降贵在她面前蹲下身,清隽的嗓音带着三分慵懒的笑意,说,“别怕,我带你回家。”
于是她便真的不怕了。
被男人抱起的时候,她本能地缩进了他的怀里,平日里那股子傲慢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那可能是纪漫兮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温情,却仿佛生命不经意的轮转,屡次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因为势均力敌,所以荆棘丛生。
……
盛修远抱着怀里的女人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可是偏偏女人的整张脸都深深地藏在男人的怀里,从外面进来的保镖也霎时间将现场围堵了个干净。
有些人知道那是纪漫兮。
当然,也有些人不知道。
抱上车的时候,怀里的人儿乖巧地像是被欺负的小女孩,反倒是驾驶座的男人低低地喊了一声,打破了这个宁静。
“爷,去哪儿?”
盛修远愣了一下,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脸上,“不是说明天回来?”
“被女人追地太紧,再不回来说不定我就得被逼良为娼了,”韩栋飞关上了车窗,顺利地打了方向盘,“去公司吗?”
“回南山。”
“好嘞。”
韩栋飞发动车辆,余光却从后视镜里睨到了盛修远怀里了女人,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这刚回来,你就打算虐我?”
“你女人还少么。”
他不以为然,“那都是他们追的我,我跑还来不及呢。”
而且他早上刚下飞机,薄家那疯丫头就马不停蹄地追来了,本以为回国可以避免希玛夫人逼良为婿,结果忘记了还有个小萝莉。
盛修远嗤了一声,没有说话。
车开到南山别墅的时候,韩栋飞看着他抱着怀里的女人进门,可刚打算驱车离开,余光就看到了身后出租车上下来的女孩的身影。
瞬间头皮发麻。
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就被一双白皙的小手拦住了,“韩少爷,今儿个我去机场接你,横幅都给你拉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跑。
跟躲瘟神似的。
“咳,”韩栋飞瞧着还穿着一身护士服的小姑娘,“我这不是急着有事儿。”
“是吗?”
“是是是。”
薄然盯着他那张很下饭的脸,直接就越过他钻进了副驾驶里,“那你现在不正好没事儿了,我饿了,刚好去吃饭。”
韩栋飞,“???”
他有说他现在要吃饭?
“怎么,不去吗?”女人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那我刚好给韩伯伯打电话,说你回来了。”
“……”
“去,”他笑眯眯地发动了车辆,“现在就去。”
“这还差不多。”
“……”
盛修远抱着怀里的女人进门,自然而然地弯下腰,“你先去换衣服洗澡,我打电话让舒颜过来。”
攀着他肩膀的手臂并没有松开。
“盛修远。”
他扬眉,“嗯?”
女人仰起脸蛋,视线落在了他坚毅的下颚线条上,“你为什么会在医院?”
他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想知道?”
“嗯啊,”
纪漫兮认真地点了点头,“想。”
他唇瓣溢出了低低的薄笑,像是绵柔到骨子里的刀,唇瓣也贴上了她的眼睑,“因为知道是你,所以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