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漫兮细长的狐狸眼直接挑了起来。
“那就不要放过了呀,”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指节摸到了他的下巴,“还是说……盛大公子你……不行呀?”
男人有些时候是经不起质疑的。
尤其是不行两个字。
纪漫兮本来都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可偏偏到了最后却还是被抱回了沙发里,连带着是他模糊而不真切的吻,“乖乖等我回来,嗯?”
她从沙发里,直接坐了起来。
“盛修远。”
男人垂眸盯着她,“嗯?”
她下意识咬住了唇瓣,掌心撑在身侧的同时,低低的嗓音绵柔地传入了他的耳畔,“……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她盯着他。
认真而虔诚,湿漉且期盼。
很多时候,纪漫兮最喜欢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演技演地入木三分,连带着让对方也着了迷,失了所有理智。
“狐狸精!”
盛修远暗暗地骂了一声,直接附下身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她攀上他的脖颈,笑意盈盈,“谢谢夸奖。”
……
费城的头一场春雨,下了一整夜。
纪漫兮被男人抱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阳台倏而吹过来一阵风,她下意识就往他怀里缩了缩。
耳边传来男人一声笑,“你还知道冷?”
她仰起脸蛋看着那双含笑的眸,直接就哼了哼,越发地往他怀里钻,冰凉的手也摸到了他腹肌的纹路。
娇嗔道,“还不是都怪你。”
让他停的时候他不停,不让他停了他倒是跟故意磨着她似的,非要让她求饶才肯继续,简直就是个下流胚!
“哦?”
男人将她丢进了床褥里,“听你这意思,小爷我刚才没有满足你?”
她眨了眨眼,直接就卷过被子盖上了自己的脑袋,“你自己技术怎么样,你心里就没点儿数吗?还有脸来问我。”
小小的一团在被子里,带着小女人的娇嗔。
盛修远唇瓣溢出一声笑,下意识地就想要抬手,将那张被被子遮住的脸蛋露出来,却偏偏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他看到来电显示,直接就挂断了。
纪漫兮等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才后知后觉地露出脑袋,可是入木的,却是男人的背影,指节正从容优雅地扣着衬衫的纽扣。
听到她的动静,他径直转了身。
“早点睡,明天早上我让司机送你去公司。”
他捋了捋衬衫的袖口,顺手捞了一件外套,也没回头就直接出去了。
房间内霎时一片死寂。
都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纪漫兮刚才都已经留了一次,要是再没脸没皮地凑上去,那就是她不识时务。
她安静地坐在床沿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套了件衣服起来。
南山别墅不同于她之前的小公寓,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儿,八百多平已经喊到了近九位数的天价。
当然。
也同样,没有人气儿。
她慢悠悠地从酒窖找到了一瓶没开封的红酒,拿了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正对面就是阳台的落地窗,雨水有些浸了进来,带着萧瑟的风。
寂寥而安静。
安静地比她三百平的公寓,还要来地空荡。
人总是在独处的环境下,容易想起那些不应该想起的东西,纪漫兮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来来去去脑袋中浮现的,都是同一张脸。
那张脸带着笑,去也下了蛊。
一旦沾染,无从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