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沉沉的眼神的时候,她竟然有些怂。
“……那个……”
男人施施然打断了她的话,“我败类?”
“……”
“我流氓?”
“……”
“我猥琐?”
“……”
“来,还有什么要骂的,一次性说全了,”他的呼吸很温热,不疾不徐地都落到了她的一侧脸颊和耳骨,“小爷我爱听。”
“……”
纪漫兮觉得,这人现在压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跟闹着玩似的。
“不骂了?”
“……”
她抿了抿唇,觉得有些好笑,“盛修远,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怎么说也是堂堂无数女人的男神,这三句两句地,跟那些街头小混混的话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真的是……
太猥琐了。
“嗯?”
男人堂而皇之的俯下身,满带笑意地托住了她的脸,“你不是说我猥琐吗?”
“所以我就算正经了,在你眼里也摆脱不掉这个头衔了,那我还正经个什么劲儿,”他的嗓音很沉,沉到让人心悸,“一点儿都不符合小爷我的作风。”
“……”
虽然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
咱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啊。
纪漫兮耳朵有些痒,呼吸都绷了起来,却也正是这个时候,门外宋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带着隐隐的急切,“爷……”
“漫漫。”
话还没说完,宋庭的声音就被打断了,“你在里面吗?”
那很明显是属于舒文彦的声音。
纪漫兮本能地舔了舔唇,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盛修远,你快放开我,我还有事情没解决完呢。”
毕竟她是陪着舒文彦出来的。
下一秒,扣着她手腕的手竟然出乎意料地松开了。
“纪漫兮。”
低哑又模糊的嗓音氤氲了意味不明的笑,“你说,如果我在这里做了你,舒文彦心里会怎么想?”
她瞳眸本能地缩了一下,“你……”
“嗯,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双手撑在门板上,有条不紊的嗓音贴上了她的耳骨,“他肯定会想,这个这么女人水性杨花,不管是什么样儿的男人都来者不拒,”顿了顿,“这人还在外头呢,就控制不住自个儿在洗手间做上了……”
“盛修远!”
纪漫兮那里受得这样的刺激,情绪直接就失控了。
喊他名字的时候,都伴随着尖叫。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水性杨花这四个字就贯穿了她的青春时期,连带着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抬不起头。
街坊邻居看到她,都会指指点点。
“你看那个就是我隔壁的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学好,明明家里都是知书达理的书香门第,结果到了她这里却到处勾搭别人,真是把纪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回到学校,也会接受无数异样的眼光。
“你不是喜欢勾搭别人吗?你去啊,还上什么学啊,我们来学校是学习的,不是你勾搭别人的媒介,你简直就是我们学校的污点,干脆退学算了。”
就连舒颜,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那时候她恨自己无能。
所以在那些年少无知的年纪,在所有人都懵懂地崇尚自由和恋爱的时候,纪漫兮将自己缩在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然后顺带上了锁。
再也没有光能透进来。
“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了?”
盛修远瞧着她情绪失控,扣着她脸蛋的手都微微用了几分力道,“纪漫兮,你跟在我身边这几年,你身边有多少个觊觎你的男人我不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