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的张氏对余氏满是警惕,唯恐她又做出伤害梁友宣不好的事儿,于是一抬手将梁友宣紧紧护在怀里。
余氏显然被她的反应扎到,可怜兮兮的向梁越山寻求帮助“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小公子虽不是我亲生,进门多年,我也一直视他为己出,平日待他如何,下人们都看在眼里。姐姐是觉得我软弱好欺负所以往我身上泼脏水吗?”
梁越山越听越气,“既然宣儿已经找回,你还想要如何?”
说着,他淡淡的瞥了沈辞一眼,“还把沈姑娘叫来,是打算请我们上公堂说理吗?”
提到公堂,余氏的身子几不可察的抖了抖,捻起一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笑,“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院子里的事儿闹得公堂去多难看?以后老爷还要不要在朝堂做官了?”
梁越山深以为意的点头,他素来注重面子,在朝中名声颇为不错,梁友宣离家出走一事已闹得人尽皆知,有人问起他都觉得面上挂不住。
只能含糊的说两句糊弄过去。
梁友宣既已回来,他不想再过多追究这件事。
“面子事小,性命事大,要是梁小公子当真是自己离家出走,刑部自然不好插手,但若是梁小公子离家出走另有隐情,那就……”
“能有什么隐情,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成?”梁越山没等沈辞说完便打断她的话。
张氏冷笑,“怎么不会?宣儿离家出走,都是余氏一手策划的。”
梁越山愤愤在椅子上坐下,凝视着梁友宣,“宣儿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家出走的计划的确是四姨娘告诉我的,所有都是她安排的,她说,让我在暗礁上等着,等时间差不多了便派人来寻我,还说不会让我等太久,让我不要太害怕。得到四姨娘的承诺之后,我便乖乖的在暗礁上等着,只是等到天黑,等的暗礁差点被海水淹没,也没有等到四姨娘所说的来寻我的人。那时我才明白过来,四姨娘从始至终都在骗我,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活着回来。”梁友宣从张氏怀中挣开,清澈眼眸望着梁越山,“父亲,我所言句句属实。”
梁越山了解自己的孩子,话说到这个份上,应该不会是撒谎。
但平日里问声细语,连蚂蚁都不舍得弄死一只的余氏,会是心肠如此歹毒的人吗?
“老爷,妾身哪里敢做这种事儿?而且,妾身与小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何苦做这么歹毒的事情?”梁越山还没说话,余氏已经哭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嘤嘤嘤个不停,“妾身相信小公子是心善的,只可惜小公子年幼,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肯定老爷明鉴。”
梁越山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悉心呵护在怀中,“好端端的怎么又哭起来了?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梁家子嗣单薄,就算是纳了四房姬妾,依旧只有梁友宣这么一个独苗。
这次离家出走的事儿让他想了很多,孩子还是越多越好,余氏肚子里这个,应当悉心照料才是。
余氏抽抽噎噎说道“妾身就是觉得委屈,试问这么长时间以来,妾身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小公子的事儿,为什么小公子要诬赖我?”
“宣儿,你退下吧,不要再惹你姨娘生气了,还有,我们梁府不欢迎闲杂人等,还请你们离开。”梁越山厉声呵斥梁友宣,同时对沈辞等人下了逐客令。
沈辞没有错过余氏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要是就这么走了,实在对不起昨晚受的苦。
沈辞咬下最后一口酸甜的冰糖葫芦,把竹签随手丢到余氏脚边,逼停他们的脚步。
脾气素来不好的梁越山的情绪在发怒的边缘徘徊,“沈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来人啊,还不赶紧把沈姑娘请出去!”
他刻意咬重请这个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