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ly(完全正确)”江烨转着手里的电容笔,在电脑屏幕上轻轻划过一道,分析说,“那个设计师,保罗,他的消费习惯和乔治完全不同,而且毫无节制,他在意大利一天花掉的数目,足够乔治去请十个设计学院的学生。”
他的语气很冷静,从不同维度分析这两个人的差异,这些是他们有可能会产生矛盾的地方,只要言晚能够利用这些,就不愁找不到攻破点。
江烨随手把车子前后排的隔音板落下,以免司机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对言晚说“您可以想象一下,像乔治这种锱铢必较的人,看到保罗这样毫无节制地花掉自己的钱,肯定会气急败坏,但他会忍。”
言晚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但保罗性格冲动懦弱,钱都已经花出去了,说明他也根本意识不到乔治对自己的不满。”
江烨点了点头“乔治越是想用钱堵他的嘴,他越会把对方当成一笔可持续的资源。”
这是所有人的通病,贪得无厌。
两个同样贪婪卑鄙的人聚在一起,赢的那个人,未必会是乔治。
经过长途飞行,言晚感觉疲惫,现在讨论这些内容,多少有些乏力,她嗯了一声,说“今天晚上先回酒店好好休息,这些事情明天再说。”
“好的。”江烨收起档案,说,“我已经在酒店帮您预约了皮肤管理和sa按摩师,提前备注好了,按摩精油和香氛用您常用的牌子。”
言晚简单地说“多谢。”
抵达酒店之后,大堂经理帮他们行李送上顶层总统套房,后面有两个白人侍应生端来香槟和入住礼物。江烨替她付了小费,用英文告知谢绝一切客房服务,有需要会打电话。
“夫……”江烨正想开口,想到言晚的命令,又生硬地停下来,说“您休息吧,我就住在楼下,您有事情的话随时打电话叫我。”
“好。”
江烨给她留下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真丝睡眠眼罩和褪黑素,一如既往的贴心。
他走了以后,言晚把衣柜打开,陆续挂上去两件衣服,换了睡衣。
套房里的电视是自动启动的,言晚无意间瞥了一眼过去,发现电视上正在播放t台走秀的画面,不是当季发布会,也许是上一个季度的重播。
她把手里的衣物暂且放下,慢慢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
其实言泽野想错了,她未必是非要争这口气。
她只是不忍心言泽野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她不希望言泽野像江烨一样,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连走的时候都是含着冤枉的。
当初她在纽约一无所有,是言泽野把她从泥沼里拉了出来。
命运何其捉弄人,现在轮到她来救他。
言晚站在酒店的最顶层,俯瞰大半个纽约城的夜景,耀眼的霓虹灯连成海,深陷着许多人的欲望。她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冷静而疏离。
两天之后,意大利威尼斯赌场,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美国人输红了眼,怀疑荷官手里藏了牌,冲上去要跟人家大打出手,结果被训练有素的保安按了下来,绑着手脚丢到大马路上。
这个美国人正是保罗,被乔治收买的那个设计师。
他狼狈地从路边爬起来,抹掉自己鼻子下面的血。
他意大利厮混了几天,钱已经被挥霍一空了,带来的二十万美金转瞬成空,简直倒霉透顶。
他有饮酒的习惯,进赌场之前先喝了两杯伏特加,刚才玩牌的时候,又不知不觉喝了几杯酒,现在酒劲刚刚上来,整个人烦躁不堪。
“先生,缺钱用吗?”路边有放贷的人凑上来,嬉笑着跟他打招呼,贪婪的眼神在保罗身上扫来扫去,“无需抵押,我们这里有专业人士可以帮您翻盘……”
保罗挥了挥拳头把人赶走了。
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