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言晚略感意外的眼神,刘夫人笑道“您不用害怕,我和孙院长很早就认识了,所以会偶尔一起聊聊天。”
“原来是这样。”言晚笑了笑,她今天不太想喝酒,于是继续问道,“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找到我。”
刘夫人顿了顿,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忧虑“您应该听说过了吧,我两个儿子小时候都被绑架过,现在……老大有严重的心理问题。”
她并不介意对一个初识的人打开心门。
刘夫人说“我之前在发布会上听说过,言小姐关于建疗养院的善举,对您的作风一直很欣赏,一直想跟您见个面来着。”
她说,没想到这么巧,自家的小儿子竟然跟陆嘉佑是同学。
刘夫人是个爽快人,也不绕太多圈子,开始跟言晚介绍自家儿子的病情。
她家有两个孩子,大一点的今年已经十八了,小的那个和陆嘉佑同岁。
“他病很久了,之前我原本打算把他送到欧洲去的,那边的康复训练更专业一些。”刘夫人淡淡说,“但是国内的事情实在放不下,他那个样子,我也不放心让他离我太远。”
可怜天下父母心,言晚想象不出,如果有朝一日,陆嘉佑出事变成那个样子,自己能不能像刘夫人这样坚强面对。
提起往事,刘夫人表现得十分淡然“我和他父亲也是因为这个病情分开的,他觉得这个孩子让他蒙羞。”
难怪,言晚略一思索,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些事情的,难怪自己之前从来没听别人提过,那位先生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儿子。
刘夫人是在牛津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知女性,怎么可能容忍这种思想,这段关系走向破裂,也是情理之中。
刘夫人说,虽然她现在暂时没办法把孩子送走,但她在国内也一直寻找合适的康复机构,恰巧就发现了言晚演讲的那个片段。
她跟孙院长熟识,也是在那个年轻医生去世之后的事。
老实说,在一开始,她并没有把言晚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毕竟前夫是个那么虚伪的人,刘夫人也知道富人为了塑造自己的社会形象,什么话都肯往外抛。
但她在和孙院长面谈之后,得知言晚愿意去疗养院当护工,并且把姿态放得极低,才略有些触动。
“不瞒你说。”刘夫人笑笑,对言晚说,“你让我想起了自己当年在牛津读书的心情,每天有一大堆抱负,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有些不一样。”
她的眼神有些怀念,不似作伪。
即便现在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堂里,穿着高级定制的衣裙,刘夫人提起自己的学生时代,眼里还是闪着温暖的笑意。
言晚有点被她打动了。
“如果言小姐需要任何帮助的话,我也愿意略尽绵薄之力。”刘夫人主动说,“您不要多心,我只是想……,一起把这个事情落成。”
对方抛出了这句话,言晚的笑意也浮出来,表示欢迎。
她正愁自己忙不过来。
刘夫人对这方面钻研的比较久,又和孙院长是故交,想必能帮得上不少忙。
侍应生陆续把餐前的开胃菜端了上来,言晚一边和她聊着家常,一边问起她家儿子现在的恢复状况。
刘夫人说“他现在还是不太喜欢出门,不过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过去太久了……”
她摇了摇头,说道“只要没有特定场合的刺激就好。”
刘夫人饮了一口红酒,道“我听说,孙院长跟您提过,要您在疗养院当几个月义务护工?”
她问到这里,言晚无奈一笑“是啊,可能觉得我对患者的了解还不够多吧,我能理解他的用意,也无妨,多点接触总归是好的。”
“你家陆先生对这件事没有什么看法吗?”刘夫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