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站在门口喊话,“苏阳家属!”
苏桐他们就在警局外面呢,闻言赶紧跑了过去。
“同志,我们是苏阳家属。”
“过来办一下手续,上头同意让苏阳取保候审了。”
“谢谢,谢谢!”
苏父和苏母几欲哭出声来。
办完手续,苏阳终于见到了阳光。
三十三天时间,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多大的改变?
苏阳瘦得跟个猴似的,除了皮就是骨头,头发和胡子也长得满头满脸都是,眼窝深陷,双眼无神,看什么都是畏畏缩缩、躲躲闪闪。
苏桐恨铁不成钢,很想抽弟弟一巴掌,可是提起手来,看到弟弟那可怜的样子,她这巴掌就抽不下去了。
苏母一把抱住儿子,哭成了泪人儿。
苏父不停的挥手:“走吧,走吧!要哭回家哭去!还嫌不够丢人呢?”
苏桐咬着银牙,又爱又恨的拧了弟弟一把:“……你啊!”
“哎呀,姐,痛!”苏阳吸了口凉气。
苏桐道:“你还知道痛!叫你出来做生意,你怎么坐到牢里去了?”
苏阳道:“我没做过坏事。姐,你相信我,我没做过坏事。”
“那个少女,是谁招进来的?”
“不是我,不是我。”
“店里做那种事,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一问三不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做的哪门子生意?”
“对不起,姐,我输了。我和姐夫的对赌协议,我输了。”苏阳拿手抹着眼睛。
“……别想这个了。你欠杨飞的钱,我来还。”
“姐,在牢里这些天,我想通了,我以后还是跟着姐夫做事,像铁牛那样,先学些本事再说。”
“嗯,这事,以后再说。”
“姐,我饿了。”
“唉!”苏桐再硬的心肠,此刻也早就软了,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姐,你一定要跟姐夫说,让我跟着他做事啊,我不敢跟他通话,我怕他骂我。”
“行了、行了,你先过了这个坎再说吧!你现在只是取保候审,还没有完全脱嫌!你还不能离开花城呢!”苏桐一想到杨飞,心情再次翻江倒海。
傍晚时分,杨飞一个人坐在别墅的阳台上。
他和苏桐一同坐过的秋千,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淡淡的月光下,远山朦胧可见,偶尔有几只晚归的鸟,扑愣着翅膀从水面飞过,衬着月亮和群山,构成一幅极美的水墨山水画。
在这样的夜晚,杨飞格外的思念苏桐。
很多时候,杨飞也审视自己的内心。
自己对苏桐,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只当成人生中的一段恋情?
还是真要不离不弃过上一辈子?
杨飞给不了自己答案。
人生,未定之数太多了。
而他的牵绊和记挂更多。
杨飞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在秋千上打盹了。
手机叮的一声响,把他惊醒过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苏桐发过来的:“苏阳出来了。我明天回桃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