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配的药?”
裴老夫人没应答,低头看了一眼匣子,这才发现匣子下面还有一张折叠好的纸张。
她把瓶塞重新塞好,又取出那张纸。
一展开,入眼的是熟悉的清秀字迹。
她不自觉的就弯了眉眼。
裴嬷嬷忙要伸手去接,“老夫人,老奴给您念念……”
裴老夫人一摆手,“去,取了那西洋眼镜来。”
裴嬷嬷忙笑着应是。
很快便取了一个精致的匣子过来,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副玳瑁西洋眼镜来。
等裴嬷嬷替她戴上,裴老夫人这才把信纸举到眼前,细细看上面的字迹。
信纸上其实没有太多思念的言语,只是殷殷嘱咐她要每日服药,保重好身体,等她归来……
裴老夫人却是来来回回把信纸上的内容看了好些遍,这才伸手把信纸递给裴嬷嬷,“你也看看。”
裴嬷嬷忙伸手接过,快速看了一遍,这才面带欢喜的道,“这药是小姐跟一心大师求来的吧?”
“难为她有心了,什么时候把我的脉案偷偷记下的我竟然都不知道。”裴老夫人取下眼镜,伸手在装着丸药的匣子上慢慢抚过。
“小姐对您的事一向上心。”裴嬷嬷记下每日裴老夫人要服用多少丸药,这才小心的把信纸重新折叠好,放回匣内。
“你说要是他们都跟这孩子似的,我是不是也得少操些心,安心做我的老封君?”
裴老夫人喃喃自语的道。
这话就是裴嬷嬷一时也不好开口接,她沉吟了片刻,才笑着道,“这手伸出来,五指都还有长短呢,更何况这人心。您可不能太贪心了,就小姐这样贴心孝顺的子孙,有一个就够了……就这样,还不知道多少人背后都要羡慕您呢。”
裴老夫人闻言,不由露出一个笑,“你说的对,是我老婆子太贪心了。”
裴嬷嬷见她神色如常,心里松了一口气,把那西洋眼镜装好,重新收了起来。
“你帮我去递牌子,明儿进宫去看看太后。”
裴嬷嬷微微愣了愣,忙应是。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您这次又是有什么事吗?”
裴老夫人淡淡一笑,“左右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说若论子孙不孝……这满天下就要数这至尊至贵的一家子。
你看我如今都是这般情形了,太后……心里只怕比我更难受……在那宫里,只怕是一个时辰也是煎熬,我进宫……也就是我们老姐妹叙叙家常,就当是陪她解解闷也是好的。”
不然,以太后如今的情形,只怕是真没两年好活了。
不管如何,太后与她总还有些情谊在,不论从前,只这次回宫后,对自家总是有所偏袒……于公于私她也得有所回报才是。
裴嬷嬷见她神色认真,没再多问,“那奴婢等会儿就去递牌子。”
“嗯,你去忙吧。”
…………
回到普济寺内的谢静悦自是不知道裴老夫人的打算。
她回到精舍,重新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孝服,便让人把裴老夫人,还有谢嬷嬷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
看着除了衣衫鞋袜,裴老夫人竟然还给她准备了一些素净的首饰。
她拿起两个素银镶珍珠的珠花看了看,又放回匣子内,“这些收起来吧,在这里暂时还用不上。”
不说她如今还在给谢袁锐服孝中,就她在普济寺内,实在是用不上这些。
采薇便把那匣子放回箱笼内,落锁。
谢嬷嬷还另外准备了一些零嘴蜜饯之类的。
谢静悦看了看,指了其中几样,“这些帮我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