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公寓因为住了一家六口而显得拥挤杂乱,厨房更是小的转不开身,水槽里堆着早上、中午的碗碟没有洗,黄色的油渍和剩菜的残渣散落在水槽里,也幸好十一月秋凉,否则估计都要发臭了。
“小妹,回来了。”色眯眯的声音自厨房门口响起,穿着睡衣的青年面色是不健康的苍白,过长的头发凌乱着,打着哈欠进了厨房,目光落在这曲线有致的身躯上,呼吸便急促了几分。
就在咸猪手要摸上那细腰的一瞬间,背对着青年的身影猛地转了过来,手中的碟子对着青年的手腕劈了下来。
“啊!”伴随瓷碟破碎声响起的是杀猪般的惨叫声,青年捂着右手腕后退了好几步,碟子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手背,鲜血是瞬间涌了出来。
“小宝,怎么了?”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老太太被叫声吓了一跳,快速的起身往厨房走。
当看到青年那正在流血的右手,老太太尖利的嗷了一嗓子,“小宝!”
脚步声、咒骂声,椅子倒地声混杂在一起的响起,郑父、郑母连同家里两个老一辈都挤到了厨房门口。
“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敢伤了小宝!”郑母肥胖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着,抄起一旁的扫把,推开老头、老太太,直接向着厨房里的人打了过去。
“打死这个小贱人,竟然敢伤了我乖孙!”郑老太太干瘪的嘴吐出咒骂,一双混浊的老眼里满是凶光,乍一看,像是要吃人一般,半点亲情都没有。
当扫把劈头盖脸砸下来时,方棠清瘦的身影往后避让开了,而郑母则抓着扫把直接进了厨房,地方小,根本没办法躲。
咔嚓一声!不锈钢菜刀光芒一闪而过,扫把柄给砍断了,行凶的郑母愣了一下,回过神之后,看到方棠手里锋利的菜刀,下意识的往后退,手中半截扫把也掉在了地上。
“你让开,竟然被个丫头片子给吓到了!”郑父满身的酒气还没有散,比起满身肥肉的郑母,他个头更高,身子也更壮,虽然常年酗酒、赌博,可五十来岁的男人还没有衰老,看着就有一把子力气。
郑母也没想到方棠竟然敢动刀子,着实被吓到了,再定睛一看,方棠面色是病态的苍白,脸庞太瘦之下,一双眼被衬的更大,漆黑的瞳孔没有一点温度,冰冷冷的让人直冒寒气。
“儿子,你快收拾了这个小贱人!否则她日后还不爬到我们头上做窝!”郑老太声音尖利的刺耳,弯腰捡起地上半截扫把塞到了郑父蒲扇般的大手里,满是皱纹的老脸愈加刻薄狠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就要说将她打怕了,不打死就行!”
方棠背靠着脏污的大理石灶台,右手握着菜刀,淡黄色的袖子往上收了一截,露出雪白的皓腕,皮肤上淤青的痕迹清晰可见,连手腕处都有如此大的淤伤,更不用说被衣服遮挡的其他部位。
“你拿着!”郑父眼中露出暴戾的凶光,把半截扫把又塞到郑母手里,自己转身把椅子拿了起来,椅子腿正对方棠方向。
混乱瞬间发生,菜刀虽然锋利,但面对郑父手里的椅子并不占优势,更别提郑母手里还有半截扫把。
“打死你这个贱人,敢弄伤我儿子!”菜刀掉落在地上,郑母立刻抡着扫把柄狠狠的砸了下来,砰砰的闷沉声响起,每一棍都到了方棠的后背上。
“你这是没吃饭那?”郑老太一看不危险了,骂了两句后,一把捡起地上被砍断的半截扫把,劈头盖脸对着方棠的头打了下来。
“行了,别把人打死了。”郑父阻止的同时,却一脚狠狠的踢向方棠的腰,原本清瘦的身体在剧痛里佝偻成一图,而护着头部的双臂更是被打的青紫红肿起来。
暴行结束后,郑老太把扫把往地上一丢,干瘦的老脸满是得意之色,“还把把厨房收拾了,赶快做饭,否则打不死你!”
蹲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