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市看守所。

李成儒被提出训审，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身形憔悴，形容枯槁，两只眼睛深深凹陷，看上去完全没有一点儿上层社会的精英模样了。

“我透露什么国家机密了？我说的是事实！公民有权知道真相，你们这么做才是真正的犯法。”

“五年前，你们对外放出消息说黑鹰已经伏法，但其实黑鹰根本就没有死，他还在境外活跃着，你们这是欺骗大众，欺骗公民，你们才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李队将烟蒂重重的往桌上一按，匪里匪气的，“说完了吗？”

“你们！你们……咳咳咳！”李成儒呛的眼泪直流，说不出话来。

李队背靠在椅子上，有恃无恐，“既然能把你关在这里，我们就有足够的程序和手续，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百分之百合法，你透露国家机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这一举动，甚至会导致前线作战人员身份暴露的危险，没有将你直接打入监狱，已经是便宜你了。”

“说，你是怎么知道，当年黑鹰被关押在180号监房的？”

“我要见贺凌川！不见到他，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们！”李成儒心气高傲，明明晃晃的被那人摆了一道，心里早就憋了一口气，胡乱攀咬，“是他告诉我的，这个信息是他透露给我的！”

李队撩了撩鸡窝一样的发梢，睨着眼睛嘲笑，“我们调查过了，贺凌川明确的告诉过你，要你不要赢那场官司。”

“他不想赢，他们家老头子想要赢，所以才会……”

“别再胡乱咬人了，你不是要见贺凌川吗？我让他来见你。”李队不想再听他鬼扯了，直接起身甩门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贺凌川坐在了李成儒的对立面。

李成儒看到他就像是发了疯一样，两手支撑着桌面站起来，“你凭什么让人把我抓起来？是你们贺家要求我为你们打官司，明明官司已经赢了，凭什么还要抓我？”

“因为你不老实。”贺凌川一动不动，只眼睛斜斜的往上瞟，却是气势凌然，“你打了这么多官司，没听过过犹不及这句话吗？爷爷只是想要揭露出当年的谋杀案而已，可你却自作聪明，牵扯出了国家机密，现在这个结果是你该承受的。”

“我该承受？你们贺家在发布会上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把我的功劳据为己有之后，又要我承受我不该承受的东西！”李成儒自从业以来就没吃过这样的亏，功劳成了别人的，监牢却落在了自己身上。

“李成儒，你是律师，更应该明白，说话要分得清轻重，爷爷在发布会上，从未正面承认过是我们贺家调查出了有关黑鹰的事情，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李成儒蓦的透心凉，“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

贺凌川懒得回答，他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黑鹰的？你应该明白，你只有坦白从宽，才能获得自由。”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们贺家就等着完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