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也燃烧了起来。

人类联合政府的欧洲总负责人死死地抓住一名少年的衣角，全身上下沾满了血迹。

“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职责了吗？你难道要对那些无辜的百姓不管不顾吗？你可是西海的总督啊！”

“总督？”被拉住衣角的少年冷笑一声，昔日一直戴在头顶上的显示器早已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一个变形扭曲的少年面孔。

“现在你知道我是总督了？”原提督学校第52届毕业生首席，佩塔·爱德华顶着一张自己这个年纪不可能出现的狰狞面目，回头凝视着自己身后的老人：“以前你刁难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们的总督了？”

“刁难？”浑身染血的老人身子一颤：“你…你管那叫刁难？自从你从大西洋，从北美回来，你问我们要了多少东西？你是我们的总督，不是我们的皇帝！”

听到老人的控诉，佩塔冷笑一声，一把扯过老人手中的衣角：“好啊，既然你们不愿意帮助我重建舰队，那你们自己去和那些黑海作战啊！”

老人脸色一变：“你那叫重建舰队吗？你几乎是趴在人民的身上吸血！用我们所有人的血汗来供养你永无止境的贪婪！”

“你懂什么？”佩塔像是被人戳中痛处了一般，大吼大叫起来：“你知不知道重建西海舰队有多难？你知不知道我们和黑海战斗有多辛苦？你们只看到我不断问你们要物资，可你看到我们付出了多少牺牲吗？”

“可那不还是你自己导致的吗？”老人似乎也不打算继续装了，大吼着向佩塔咆哮：“是你把整个西海舰队葬送在了夏威夷！是你把自己所剩无几的舰娘沉在了百慕大！在你之前，西海舰队从来都没有遭受过这种损失！虽然彼得他没有什么作为，但他至少不会作死！”

“你说什么？”佩塔眼睛一红，额头的血管顿时鼓胀起来。

他转身一把掐住那个老人的脖子，硬生生将他从地上举了起来，一双年轻的眼睛中，满是暴虐和残忍：“你居然拿我和彼得比？你居然拿我和那个无能的色鬼比？他哪点比得上我？他哪里比我强？”

老人被扼住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不断地踢着双脚，挣扎着。

而佩塔则好像没看到这些一样，红着眼睛自顾自地咆哮着。

“都是齐开的错，都是那个杂碎的错……还有有栖川，那个贱人，那个贱女人，那个万人骑的烂货！还有浮士德，他凭什么敢收留我的提督？那是我的，我的！他怎么敢？？？”

“为什么这些人非要给我添乱？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乖乖听我的？明明按我想的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明明按我想的，整个大海都将臣服于我！”

“都是齐开的错，都是齐开的错，都是齐开的错！！！！！！！！！！！！！！”

佩塔死死地咬着牙，整个人面目扭曲到了极点，仿佛一头狰狞的野兽。

“齐……齐……开？”

就在这时，烽火缭绕中忽然传来一声低低地呻吟。

从疯狂中回过神来的佩塔一愣，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立马松开手里的老人，转头撒腿就跑。

而那原本就已身受重伤的老人则重重地摔在地上，不断向外呼着气，却不见往里吸。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熟悉的人。

全身上下被黑色液体包裹的齐文远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黑海的特征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任谁也不会觉得眼前的这一只怪物会是一个人类。

然而他偏偏就是齐文远。

但又没有人能确定他还是齐文远。

这个半人半黑海的怪物摇摇晃晃地走到老人面前，歪头看了老人一眼，似乎在回忆什么，思考什么，但最终也还是没有想清楚，想明白。

他